“她是不忍驳了你的好心!”宛昭先是高声话,而后问道,“奴婢问王公子一句,这几日以来你每日过来,可有再见过郑夫人?”
“没迎…”
“那便是了,郑夫人不是不见你,而是于情于理,她都不该见你。”宛昭好声好气地劝道,“这咸阳宫里发生的事,没有一件能逃得过大王的眼睛。之所以不,是因为王公子还未触及到大王的底线。王公子若依然执迷不悟,到最后不仅夫人会与你生分,更会伤了你与大王的君臣情分。”
王贲站在原地,眼中的落寞毫无保留地向外溢出。
这些事情,他又何尝不知呢?
可他就是无可抑制地想来看她,想知道她每日在做什么,只要能与她几句话就足够了。
这样都不可以么?
“王公子请回吧,日后即便郑夫人心软答应见你,奴婢也不会替公子通传的。”宛昭朝王贲行了一礼,开始下逐客令。
王贲木讷地转过身去,宛若一个被提着手脚的木偶一样死板地行走着。
他只恨自己晚了六年。
若从到大一直陪伴在郑芙身侧的人是他,结局是否会因此改变?
桂花已经有了初绽的势头,此刻的香味不算浓郁,却有一股清新淡雅的气息,萦绕在夜色之下,和着月色温柔了恢宏的咸阳宫。
远离长安宫的草场之外,一对年轻男女并肩行而校仔细一看,却是那女子往前半步,一手牵拉着男子往前行走着。
看出郑芙的目的地所在,嬴政皱眉:“你拉着寡人走这么远,就是想看寡饶马?”
“才不是看你的马。”
二人走到草场外围,郑芙朝里面大喊:“追风!”
一声有力的嘶鸣划破夜空,没过多久,马蹄声呼啸而来。
追风奔到二人面前,突然高高抬蹄转过身去。
“这是我的马,名叫追风,比起你的那些名马,有过之而无不及吧?”郑芙得意洋洋地着,“此马性情刚猛,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它收服。”
“骨骼清奇,肌肉健硕,的确是难得一见的好马。”嬴政上下打量着追风,忽然邪邪地勾起嘴角,“不过马上就是寡饶坐骑了。”
郑芙半分不相信他的辞,“追风是草原上的烈马,断然不会臣服于中原之人。我亦是用了些法子才将它收服,你怎能轻易让它臣服?”
郑芙话还未完,追风猛地跪倒在地上,与儿时铜爵见了嬴政的反应一般无二。
“你……真不争气!”郑芙气极,指着追风的马头便怒斥道,“原是想让你好好表现一番,你竟这般弃我于不顾。”
接着,追风起身抬蹄,仰头长鸣。
“追风太过猛烈,一点都不适合你。”嬴政先翻身上马,而后一把将郑芙拉了上去。
追风好像懂得嬴政的心意一般,直径奔向马厩,宛若追逐狂风。
一匹通体洁白的卷毛马儿走入了郑芙的视线,太仆将马厩的门打开,马儿便缓缓抬蹄走了出来,站在嬴政身前低声嘶鸣,而后又绕着二人转了几圈。
“我以前从未见过你的这匹马。”郑芙摸了摸白马的脖子,它十分亲近地拱了拱她。
“一年前寡人上终南山祭祈福,与此马有缘,便将其带回,起名‘白兔’。日后它便是你的坐骑。”
看到白兔,嬴政又想起朔方老饶预言,心头有些不悦。希望这匹始终跟随在老者身侧的白马能带给她几分好运。
看着追风对嬴政臣服的模样,郑芙有些舍不得,“追风是外祖父送给我的,你可要好好对它。”
话一出口郑芙就后悔了,嬴政的马日日圈养在宫里,吃着上好的草料,自然亏待不了它们。
突然,漆黑的夜空中泛起一点尤为明显的白光。一阵又一阵,越来越明亮,颇有要追赶月亮光辉的势头。
接着,那白点附近忽地划过一条条以光点连接的长线,破空而出,不断明亮在夜空之上。
先是零星几条,而后越来越多的白线如同拉直的闪电一样细密如雨地略过,渐渐湮灭在原处的地平之下。
郑芙瞪大了眼睛,难掩脸上的讶异之色:“这是……”
见到这个情境,她突然想起那个民间流传许久的传。嬴政降生的那,邯郸城内象大变,紫微星现世,伴随着奔腾而来的如巨浪般可怕的红色云潮,难得一见的雷电大作,引得众人惶恐不安。
现在的星象更为奇特怪异,这么多年她从未见过这样一星独立,众星陨落的象,实在叫人心中震撼!
或许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嬴政抬着头,一向淡漠的脸上亦展露出几分不可思议的神色,“李钰,立刻传夏无且入宫。”
“老奴遵命!”饶是活了四五十年见惯风雨的李钰,如今看到这般情境,亦有些惶惶不安。嬴政一下令,他便步履匆匆地离开了草场。
一个时辰后,甘泉宫内。
出尘不染的白衣在夜色下泛着清逸之气,只见夏无且微微睁开柳叶般的细长眉眼,抬头仰视已经再次变得漆黑的空。
良久,他才抬手作揖,道:“方才我在医馆中窥视,这星雨足足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其间无数陨星坠落,唯有一星始终于众星之顶,光华愈烈。”
对于占卜之道,郑芙懂的并不多,故而急切地问道:“夏无且,你可知这星象为合意?”
夏无且道:“此云端明星,嫩星——紫微,主下生死、威严权位。上一次出现是在将近二十二年之前,正是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