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莹……”江站在厅外,看着双目无神的他,心中悔恨和悲痛交杂,“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他就不该离开建康的,如果他没有离开,那刘楚佩就根本不会出事,都怨他,江恨不得一剑杀了自己。
可王莹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就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只是望着前方出神……
就在一众人以为就会这么一直持续下去的时候,突然听到王莹开口说话:
“她是怎么死的?”
语气淡淡,没有悲痛,没有伤感,更没有愤怒,倒不如说像一个已经失了魂的木偶。
春月回道:“回驸马,是宫中传来消息,说五公主染了重病,宫中太医都束手无策,公主最后……不治身亡。”
“什么病?”
“疟疾。”春月“咚”地一声磕了一个响头,“驸马,奴婢们自然是不信的,公主前些日子还是好端端的,怎么可能突然染上疟疾?奴婢与孙嬷嬷想要进宫去看公主,可是却被拦在了外头,宫里口风太紧,奴婢无能,根本打探不到什么消息……”
“宫里……”王莹低头看着手中的红狐斗篷,他还依稀记得她一身红色站在他面前的样子。他声音低哑:“她又是如何进宫的?”
春月低下头,拼命地磕着头,“奴婢不知……驸马,是奴婢的错,是奴婢没有看好五公主,奴婢愿意以死谢罪。”
整个公主府的气氛十分压抑,众人大气都不敢喘。
“驸马,还请不要怪罪春月姐姐,春月姐姐一直照看着康乐公主,根本不知道此事。”突然,从旁边又跑过来一个小宫女,在春月旁边跪下。
“春寒!”春月厉声道,“你还不退下。”
可是春寒却死活不走,“驸马,奴婢知道,奴婢或许知道公主为何进宫。”
春月脸色一变,她紧紧抓着春寒的手,“你知道?那你前些日子为何不说!为何不告诉我们!”
春寒大哭起来,“我害怕……我不敢说,公主离开了就没有回来,香奴姐姐去找公主了,也没有回来,我怕我说了,你们会杀了我……对不起,春月姐姐,是春寒不好,都是春寒的错!或许公主本来不会死的。”
“你为何那么糊涂!”春月气得一个巴掌扇了上去,整个人止不住地发颤,“你如今与我们说还有什么用!公主已经回不来了!”
“哭什么哭,给我把话说清楚,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江一把抓住春寒,“北六呢?府里不是有人守卫吗?为何没有人拦住公主!”
“奴婢不知,奴婢不知。”春寒拼命摇着头,“那日江公子走后,奴婢在门口被人塞了一张字条,奴婢原本不想理的,可是那人说,一定要亲手交给五公主看,否则公主会有……会有血光之灾……”
“这样的话你也信!”江气得发抖,他刚离开,那人就出手,怕是早就算计好了的。
“然后呢?”王莹的声音却是此刻所有人中最为平静的,平静地没有
一丝生气……
“然后公主就出去了,等了许久也不见公主回来,香奴姐姐就出去找公主了。”春寒已经哭得不能自已,突然她想到了什么,“哦,对,是有这么一个侍卫,香奴姐姐与他一起出去的,他……他左手处有一道很深的刀疤。”
江心一紧,那就是北六无疑了,北六的功夫只在无北和无南之下,放在建康也是能以一敌百的高手,若是要把刘楚佩救出来,应当没什么问题才是,更何况府里还有另外那么多侍卫……
江一惊,突然感觉不对劲,府里的那些暗卫呢?怎么都不在了?
只听春寒断断续续道:“奴婢见那个侍卫和香奴姐姐许久都没有回来,怕极了,就出门寻人……后来,奴婢在南城的一条弄堂里发现那个侍卫浑身是血坐在那里……周围都是黑衣人的尸体,奴婢……拖不动人,就想找人帮忙,可是再去之时就发现那里已经没有人了,后来就不见香奴姐姐和那侍卫回来过,再后来就从宫里传出公主已经……”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何不说!”春月嘶吼道。
“奴……奴婢害怕极了,驸马不在,江公子也不在,奴婢不知道与谁说。”
春月也瘫坐在地上,掩面哭泣。春寒说的不差,当时府里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又该找谁帮忙。
“王莹,你去哪!”江见一道身影从他身边快速闪过,赶忙追了上去。
等江追到门口时,只见一道身影策马奔腾而过,只留下一个背影。
“二主子,我们现在怎么办?要跟上去吗?”一直站在门口的随从开口问道。
“你们几个给我去查,我和无南去。”江丢下一句话就翻身上马,跟着王莹离开。
宫门外的守卫见一匹马直冲而来,立马上前,“是何人?还不快下马!”
可话音刚落,血溅宫门,他的人头便滚落在一旁,还维持着方才说话的神情,这一幕吓得旁边几个守卫说不出话来,一时间都愣在那里,没有再阻拦这个突然冒出的人。
等王莹策马入了宫门,守卫的几人才反应过来,“快呀!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点去禀告!”
“那……那是五驸马……”有眼尖的守卫已经认出了刚刚进去的人是谁。
“那又如何,擅闯宫门者死。等等……你说那是谁?五驸马?他不是在边关吗?怎……怎么会在这样?”
“还愣着做什么,你是想死吗?”另一个守卫狠狠地踹了他一脚,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