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然,你怎么了?”许嘉余走过来坐在顾言然的病床边,“关怀备至”地说道,“医生怎么说?”
“没事。”明明已经很累了的顾言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故作没事地回应道:“医生没说什么,只是说我最近一段时间太累了,好好休息,让我多喝热水。”
“那就好,那就好。”许嘉余松了一口气,她转而看向正一脸温柔对着顾言然笑的温言之,心中一紧,故作不在意道:“温言之,我有话想和言然单独说,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说吧。”温言之连头都没有抬一下,语气有些冰冷,完全不像刚才对待顾言然的模样。
许嘉余脸上飞快闪过一抹僵硬,她转而有些为难地看着顾言然,“言然,这些事情我只想和你说,你应该会同意的吧。”
顾言然看着一脸无害的许嘉余,又看了看她身后的那个熟悉的男子,她点点头,“言之,你先出去一下吧,就在门口等着,好不好,如果有事我叫你。”
“别逞强。”温言之揉了揉她的脑袋,站起身走了出去。
门被关上的那一刹那,两个人的脸色都转而一变。
“还真的郎情妾意啊。”许嘉余轻蔑地看了顾言然一眼,“我早就跟你说过,这些都是你偷来的,迟早有一天你都要还回来的。”
“还?”顾言然冷笑了一声,“从来没有属于过你,怎么能用还这个字呢?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我可不想跟你浪费时间,我还要休息。”
“你的病越来越严重了吧。”许嘉余不怒反笑,看着一脸苍白的顾言然,心中的不悦都散去了许多,“知道今天我为什么要来找你吗?”
“怎么?是还想再给我注射一次毒品?”顾言然坐在病床边,端起旁边的温水喝了一口,语气淡淡,像是在讲一件极其寻常的事情一般。
许嘉余只是笑了笑。
顾言然知道,她这是默认了,“我没有很惊讶,这是你一贯的作风,相对于割舌和活埋来说,那都算是轻的,不是吗?”
“轻?”许嘉余脸色狰狞起来,“那你可知我是怎么死的吗?”
顾言然疑惑地看向她。
许嘉余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她立马收起自己的神色,“跟你说这些做什么,你应该不会想知道的。今天我来,是想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的。”
顾言然眼神往那个男子身上投去,“不好意思,我不想认识。”直觉告诉她,离面前这两个人越远越好,背后的那个秘密不是她能承担的。
“我觉得你会十分想的。”许嘉余转过身看向她身后的男子,“你说是不是啊,王莹。”
顾言然握着玻璃杯的手一僵,她一下子站起身来,她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许嘉余,“你刚刚说什么?”
许嘉余眼神示意了那男子一眼,他点点头,将口罩取了下来。
顾言然顿时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倒流,充斥着她的大脑,她整个人顿失血色,她颤抖地指着面前的人,指尖发白,“你……你究竟……是谁?”
那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眉眼让她恍如昨日,怎么可能……怎么会有那么像的人,不可能,不可能啊。
“阿佩,你忘了我吗?”他走上前,
想要去抱她,“我是你的言之啊。”
顾言然下意识地避开,她往后退了两步,“不是!你不是言之!你不是!”
顾言然第一次感到那么惶恐,为什么他会跟言之长得一模一样,就连声音也别无二致。
“阿佩!”他走近顾言然,眼中透着酸楚。
“别叫我!别那么叫我!”顾言然紧紧捂住耳朵,将自己埋了起来。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一个和王莹长得一模一样,声音也一样的人出现了,那温言之呢,他算什么?他才是自己的言之不是吗?怎么可能是面前这个人呢!不可能的,一定不可能的!
顾言然恨不得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她现在不想面对他们,一点都不想。
她还记得温言之先前问过她,说如果以后出现了另一个“言之”,她该怎么办?
她当时是怎么说的?她说不可能,她不可能认错人的,温言之就是她的言之。
可是如今看来,她的那些话就什么都不是了,现实就像是狠狠打了她一巴掌,如他所言,这个人出现了,而她,再也不能坚定地说,她没有认错人。
她知道自己不是害怕不能面对真正的言之,而是害怕若面前这个人真的是,那她该如何与温言之相处,她已经喜欢上温言之了,她已经没有了离开他的勇气,可她又不能对不起王莹。
这种矛盾的感觉一直在她身体里肆意蔓延。
她甚至很可恶地在想,为什么面前这个人要出现。
“怎么?你受不了了?”许嘉余走了过来,她瞥了眼门外,多亏这病房的隔音效果很好,不然早就有人会进来打扰她们了。
看着顾言然崩溃的模样,她畅快到不行,顾言然越痛苦,她就越快乐。
“你一定是骗我的!”顾言然抬起头,双目通红,指着她厉声道:“你肯定是随便找了一个长得像的人来骗我的!他怎么可能是!不可能的!”
“阿佩。”许嘉余轻轻唤了她一声,“你究竟在怕些什么?怕你的言之知道你认错了人,还背叛了他?”
“我没有!”顾言然反驳道:“我不可能认错人,温言之才是我的阿莹!他不是,根本不是!”
“你说的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