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刘楚佩松开他,“快去吧,别误了进宫的时辰。”便一转身往里头跑去,不一会儿功夫,就没了人影。
江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这女人变得也太快了吧,方才可还是死活不肯让他去的,结果现在巴不得他们赶快去?
他疑惑地看向王莹,却见他眼神有些晦暗不明,脸上似乎……起了红晕?
他揉了揉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缓缓往他脖子上看去,这不看还好,一看赶忙撇开了头。
我滴个乖乖,刘楚佩胆子大了,这脖子上的吻痕是巴不得告诉全天下人他们有多恩爱吗?
瞧瞧那颜色,刚刚是得多用力啊。
“有什么?”王莹见他脸上的表情变化多端,写心中有些异样,皱了皱眉。
“没什么,没什么。”江摇了摇头,他死命否认,“我方才看错了。”
他这哥哥什么都好,就是情爱这方面缺了点什么,恐怕他自己现在都不知道颈间会留下什么吧。
“没什么就赶快走了,早去早回。”王莹将衣襟理了理,“还要回来陪她用膳。”
“好好好。”江往他的颈间又瞟了一眼,啧啧啧,刘楚佩这位置选得可真是好,衣襟挡也挡不住啊。
他忍着笑,跟在他身后往外走去。
此时,无北突然闪出了身,“主子,属下有急事禀”他抬起头看向王莹之时,突然顿住,脸上划过一抹异样的神色。
“怎么了?”王莹皱眉,有些不悦,无北做事何时有过这样欲言又止了。
江在王莹身后,朝着无北挤眉弄眼的。
无北尴尬地低下头,“属下已经安排妥当,北魏也已经部署下去,再过十日应当可以开始了。”
王莹点点头,便绕开他往前走去,江的脸色有些差,他快步跟上王莹,一把掀开王莹所乘坐的马车,一屁股坐了进去。
“你坐后面那辆,这里头不宽敞。”王莹从旁边暗格中取出一本书,自顾翻看起来。
“不宽敞个屁!”江有些怒了,一把抢过他手里的书,“我有话与你说。”
“主子。”外头的车夫轻声询问道。
“走吧。”
“是。”
江见他没有再赶他,在旁边坐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王莹抬眼看了他一眼,便闭上眼睛养神。
“方才无北的话是什么意思?”江压抑着自己的愤怒,尽量好声好气道:“你以为我这两日住在你府中是因为什么?”
“不是我的府,是公主府。”
“王莹!你现在别和我避重就轻,我在问你呢?”江难得脸色有些难看。
“避重就轻?”王莹缓缓睁开眼,锐利的眼神盯着他,仿佛能将他看透,“若是我避重就轻,就不会允许无北在你面前说那番话。”
“好,既然你要告诉我,那你就告诉个彻底,什么已经安排妥当?北魏什么已经部署下去?王莹,你究竟瞒着我干了多少事情?”
“我并没有瞒着你,这不是在与你说吗?”他的声
音依旧如此不缓不急,让江听着只想恨不得掐死他。
“你现在与我说有什么用?大局已定,你与我说还有什么用?”江气得七窍生烟。
他这几日死皮赖脸住在公主府中,就是为了接近王莹,怕他不顾一切要将计划提前,到时候他在旁边还能阻止,结果王莹倒好,直接进入告诉他事情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他不得不开始正视起他这个哥哥了,自小不在北魏长大,他究竟是如何将自己的势力安在北魏的,他敢说,若是父王要动他,恐怕还得掂量掂量。
“我说了,事情我会安排,你不必担心。”王莹取过被他抢走的书,重新翻阅起来。
“好好好,你随意,我不管了。”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倒好,依旧云淡风轻的模样,可是他那可就乱做一团了啊。
“她就那么重要?”江不甘心地问道:“我问你,天下和她,你选哪一个?”
而听到这句话的王莹终于有了江想要的反应,只见他合起手中的书,抬头看向他,不知为何,江觉得有些扛不住。
“只有失败者才会做选择。”
江猛地抬起头看向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影射我?”江脸冷了下来,周身的气息也与平日不同了起来,“我说了,当初我并非抛弃了她,我身负重任,有很多不得已,有了天下,我才能护好她,不是吗?”
“我与你不一样。”王莹极其认真的看着他,“天下对我来说很重要,她亦是,我不会舍弃其一。”
“不会舍弃?”江冷笑了一声,“你顾得过来吗?”
“那你凭什么跟我说,有了天下就能护好她?拓跋弘,你给我搞清楚了。”王莹失望地看着他,“她已经死了。”
“你不许再说了!”江握紧拳头,一把砸在了马车上,车身抖了抖,“我不许你再提她!”
王莹恍若未闻,他最后留下了一句话,“没有天下时,你也护不好她。”
江挫败地瘫坐在一旁,双手捂着脸,喃喃自语,“是啊……护不好……死了……还是死了……我医术再高明有什么用……我救不了她……”
王莹没有再说话,这种时候,他说得再多也没有让他自己想明白更有用。
一盏茶后,江抬起头来,眼眶微红,却已经没有了方才的情绪,他的眼神一片沉寂,“之后你还需要我做什么?”
“帮我照顾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