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顾言然看向温言之的时候发现,他似乎并没有对此有过多的惊讶。
“你知道。”她的语气没有疑问,满是肯定。
“之前带你来过那次后,我又回来过一次。”温言之放下手中的铁片,搓了搓手中的灰尘,“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地落叶了。”
顾言然心惊,一地落叶?现在已是春季,理应是大地春回、万物复苏的景象,为什么会落叶?她抬头望着光秃秃的树枝,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有些被压地喘不过气来。
忽然,她感觉到手上有些痒痒的,她伸出手一看。
呼吸一滞,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刚刚的那道伤口呢?
她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不停地抚摸着刚刚被划开的手指,可是皮肤光滑无瑕,根本没有被划开的痕迹。
一阵风吹过,带着一丝阴冷,顾言然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事情的发展程度已经是她所不能接受的了。
温言之发现了她的异常,站起身来,她拉过了她的手,“我看看。”
“言之……”顾言然声音都有些颤抖,这些不能被科学解释的事情才是最令人害怕的。
“没事的,别怕。”温言之抚上她的脸,轻声安慰道。
这事情,似乎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上一回,在顾家的时候她的伤口就莫名其妙的好了,两件事情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她都来了这里,还都是因为这棵树而受的伤。
顾言然蹲下身,拿过放在一旁的铁片,温言之立马拦住她,“做什么!”
“我想搞明白这件事情。”顾言然坚定地看着他,“究竟是什么情况,我想,只要试一下,就都知道了。”
“会受伤的。”温言之怎么会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她想用自己来试验。
“它自己会好的,不是吗?刚刚你都看到了。”顾言然朝他笑了笑,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你带我过来,不正是因为你也觉得这件事情很怪异,而且跟我有关不是吗?”
顾言然感觉他拉着她的手松了松,便立马挣脱出来,朝着树根的位置狠狠地划了两道口子,形成一个叉。
可是,这一回跟她想的不一样,眼前的树根还是原本的树根,只是上面多了两道浅浅的划痕,并没有流出血红色的液体来。
顾言然和温言之面面相觑。
她有些不信,又用力加深了划痕,可还是原来的样子。
她看向自己的手,依旧完好。
这究竟是为什么?她敢肯定,刚刚她受伤的时候肯定没有碰到什么,可好像是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刺破了她的手,可这一次却没有。
凉风拂过,将地上残留的落叶
重新吹起,纷纷扬扬又落在了她身边,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风中带着一道声音,要不是她一直注意着风声,或许根本听不见。
那道微弱的声音,轻轻呼唤着一个名字——阿佩。
顾言然往四周看去,可是周围只有温言之一个人,根本没有第三个人的影子。
“怎么了?”温言之看到她眼神中带着一丝惊恐。
“你刚刚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顾言然压低了声音问道。
“听到什么?”
“有人在叫我。”顾言然十分希望那只是自己的幻听,不然,事情就越来越诡异了。
温言之静心去听,可是耳中只有风吹过的痕迹。
“我想看看屋子可以吗?”顾言然不想再深究刚刚的声音了,上一次来,她都没有好好看过里面的样子。
“好。”温言之定然不会拒绝她。
顾言然看了眼树影的方向,确定了东向,她数着步子往前走去,一、二、三……十七、十八,她的记忆中,在走十八步之后,就是言之的书房,她看着面前一扇老旧的木门,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推开了它。
铺面而来的都是灰尘和腐朽气息,旁边都结了蜘蛛网,温言之走在她旁边,把门开到了最大,木门似乎许久没有被开启过,摇摇晃晃的倒在了一旁的墙上。
“是该修缮了。”顾言然往旁边看了眼,还是能看到里面有过人生活的痕迹,“这是书房吗?”
如果这里就是他们一千多年前的宅子,那这里就是书房没错了。
可是,温言之摇了摇头,“这里一直被闲置着,我听我爷爷说,他很小的时候,这个房间是他的卧室,可是夜里他总是哭,我太爷爷觉得这里可能不干净,便不让他住在这里了,这里就一直空着,我小时候住在这宅子的时候,这里就已经是个仓库了。”
顾言然并没有多说什么,她继续往前走去,她翻开旁边的木板,有只老鼠飞快地逃窜了过去。
里面的布局完全不是她记忆中的样子,她在想是不是一直以来都是她搞错了,这里或许根本不是之前的府邸呢。
可是,外面那棵六朝松又该怎么解释,六朝松难存,活下来的寥寥无几,但只要活下来就能经历千年的风霜。
“啊。”走了神的顾言然突然感觉到手被什么东西划了一下,传来一阵刺痛。
她看向了自己的手,愣在了原地。
手背上有两道伤痕,呈现了一个大大的“叉”……
跟刚刚在树根上划的那两道痕……一模一样。
顾言然立马往外跑去,温言之都来不及拦住她。
顾言然跑到
树旁,跪在地上,她将受伤的手贴近树根,地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吸引一般,她的血以可见的速度从伤口中流出,滴在了地上,缓缓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