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宴会上是谁引你们到听风亭附近的?”
“没有人。每年那个时间,皇帝都会带着群臣和家眷到御花园赏月,听风亭和湖心亭都是不错的赏月地点。”
这是没一点线索了,施丽都凝眉沉思,忽然灵光一闪,问“在宴会上爹请旨赐婚了吗?是谁打断了他?”
施景华赞赏的揉了揉施丽都的发顶,说“是楚含章。他直言不会娶秦筝,皇帝本想直接下旨,但是太过软弱,呵。”
施丽都在引导施景华怀疑楚含章,施景华也在引导施丽都思考。
“啊,失策了,应该在楚含章不在的时候请旨,这样他就没办法拒绝了。”
施景华苦笑一声,说“本来楚含章不在,在爹请旨之后,他就出现了。姣姣,他应该是知道了我们的计划。”
施丽都长长地叹了口气。
“你昨晚和楚含章在一起?淼儿焱儿是他打晕的?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施丽都蔫哒哒的说“他能对我做什么?我感觉楚含章就是一只狡猾的猫,他把我当成一只老鼠,看着我蹦跶,然后拍一爪子把我吓个半死,在我又蹦跶的时候,再来拍一爪子。”
施景华脸色难看“姣姣莫要妄自菲薄。”
“我打个比方,大哥你别当真。”
变着花样把施景华哄高兴,施丽都没等王妃过来,直接去了她的院子,把人哄好之后慢悠悠的回屋。
鑫儿说“小姐,今天秦筝小姐来拜访,你没醒来,门房就没放人。”
施丽都“明天她再来就请进来。”
她现在恨不得跪在佛前忏悔,她有罪!她之前还以为男女主要走相爱相杀的路线,双强甜宠爽文之类的,没想到楚含章这个疯狗竟然要毁了秦筝的闺誉。这直接就是nuè_liàn情深的节奏哇!
秦筝做错了什么要被楚含章这个狗虐?!
把楚含章的脑子挖出来在塞进去一个狗脑子,都比他会谈恋爱!
施丽都气得心肝疼,晚上睡着了也不安稳,睡意朦胧间,觉得有一道炙热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她费力的睁开眼,模模糊糊看到一个高大的人影,再想去看,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楚含章保持着点睡穴的姿势,过了一会儿才轻轻地收回手,看着施丽都红扑扑的脸蛋儿和泛白起皮的唇,又把手探向她的额头,确定没发烧后把倒在床边的焱儿拨到一边,然后倒了一碗热水,用勺子一遍又一遍的给施丽都润唇。
润好之后,楚含章皱着眉、眼神凶戾的看着施丽都,在她嘟囔着苦的时候,又从怀里掏出一块糖喂给她。
施丽都满足的笑了,因为仰躺着,看着很傻。
楚含章捏了捏她的鼻子,说“蠢猪。”
又欣赏了一会儿施丽都的蠢样,楚含章把糖抠出来,免得她咽下去不小心在睡梦中噎死,然后熟练的跳了出去。
施展着轻功,楚含章很快就回到自己的寝殿,属下默默地端来水盆,只是他在洗手的时候,顿了一下。
那块化了一半的糖,还在手心里。黏糊糊的,不好看还恶心,但是楚含章觉得自己十分有食欲,不舍得洗掉。
“出去。”
楚含章对着水盆,挣扎半晌,把只剩下一点点的糖吃了。
很甜。
一想到这块糖在半个时辰前还在施丽都的嘴里,楚含章就觉得自己口干舌燥,心跳如鼓,他烦躁的往脸上泼了捧水,在破碎的水面上,看到了一个眼神温暖嘴角噙笑的自己。
猛地把水盆掀翻,楚含章通红着眼,声音杀气满满“施、丽、都。”
“咳咳咳……”
空荡的大殿里,忽然响起一连串的咳嗽。楚含章遮着眼躺在地上,坚决不承认刚才那个忘了嘴里有糖从而情绪波动太大被呛到的人是自己。
第二天,秦筝还没有来,施景华就给施丽都带来了一个消息徐镜因为落水感染了风寒。
施丽都一脸迷茫,随后恍然大悟“大哥,你该不会还以为我喜欢他吧?你放心,我是不会去看他的,我真不喜欢他了!你以后不要特意打探他的消息,他家里的卧底也都撤回来吧!”
施景华失笑“你的小脑瓜,就不能想点别的?”
“……”
施丽都讪笑,凭着直觉抓住了疑点,说“落水?在宫里落得水?”
“对。”
“我……”去!
施丽都惊讶道“昨晚徐映之也去了?大哥,你别告诉我用来陷害秦筝的男人是他!”
施景华点头“是他。”
“我的天呐!”
施丽都惊得咋咋呼呼,抱着头在屋里走来走去,在施景华沉下脸色以为她对徐镜余情未了的时候,一脸激动地握住他的手,说“大哥,谢谢你!我怎么忘了还有个徐镜喜欢秦筝了?楚含章现在不喜欢秦筝,在有人争抢的时候肯定会忍不住多关注秦筝,关注多了就会喜欢!”
想通了这一点,愁了一夜的施丽都终于喜笑颜开,大手一挥,说“吉祥呢?我的小吉祥去哪了?”
吉祥就是之前施景洛说的身上长了吉祥纹、预备给施丽都做烤乳猪吃的那头猪。在战必胜惨死之后,施景华为了让施丽都转移注意力,就把这只猪接到了王府,只是施丽都养着养着养出感情了,不舍得吃了。
焱儿“回小姐,吉祥在木房子里关着呢。”
“快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