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哭的眼睛都肿了,正一抽一抽的,虽然憔悴,却掩盖不住清丽的容貌。
一边坐着个妇女,眼泡肿胀,脸色蜡黄,也不去安慰一边的女儿,神情呆滞。
手术室的灯嗖得灭了。
呆滞的妇女和抽噎的女人一齐站起,迈动僵硬的腿跑了过去。
“是家属吗?”医生拿下口罩,“手术不算成功。”
两人脸色一变,几乎站不住。
“癌细胞已经转移了,我们只能切除一部分。”
虚影状的泯泯楞楞站着,看着自己的父亲从手术室被推了出来,消瘦得仿佛一张皮。
场景一转。
墓地。鲜花。寒冬。
眼前一切又倏忽扭曲着抹去了。
只有一个垂垂而老的老妇,坐在椅子上。身边是阳台的花盆,其中有一株乒乓菊开得格外旺盛。
眼中滚烫地裹着的泪尚未流出来,就被眼前近乎凄冷的场景弄得愣住了。
女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已经不算年轻了,带着些刻薄气,见了老妇就骂道,“妈,别老在那吹风,感冒了又得麻烦我。行了我先去上班了,妞妞你看着点。”
又小声嘟囔着,“一天到晚什么事也不知道做,嫌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