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千仇面对我的无理要求没有办法,只要答应下来,他对吟玉言语几句唤我过去,看着这个女人慢慢摘下脸上面具,我充满好奇的观察。
当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时,我的心里顿时一惊。
蕲欢?
她竟然也在这个时空存在另一个身份,我知道她和曾经的她有着很大的不同,所以即使再想多说什么也都让我生生咽到肚子里了。
“岳姑娘可记下我的模样?”
“嗯,吟玉姑娘看起来不怎么像个刺客。”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岳姑娘功夫了得,便是很好的例子。”
我嘴角抽动笑了笑。
吟玉重新戴上面具回到李傲身旁,李傲没给她什么好脸色,大家准备一下准备下山离开暗影阁。
一直来到山脚下的荒坟,刨坟掘墓的事情当然不能让尊贵的誉王动手,程飞和尘露各持一把铁铲开始挖土。
我环顾坟地四周支开他们,单手操纵砂石黄土瞬间飞起露出里面深埋的一口棺材。
撬开棺材板一具枯骨侧身躺在里面,棺材里面由于常年浸泡了雨水所以很多布料都破碎,很难找到完整的东西。
女尸的一只手腕上戴着的金镯子引起我的注意,当年她被匆匆安葬,葛千仇没有仔细搜查她的配饰,没想到留下如此关键的证物。
我从枯骨上拿下手镯认真观瞧,除去污秽的泥土显露出精美花纹,我越看越觉得十分眼熟。
下意识的摸出身上李傲娘亲留下的玉佩进行对比,惊奇的发现有些工艺完全一致。
我被这样的巧合搞的头大,十八年前、皇宫、婴儿、失踪····
似乎真相即将被我发现,只要把这些碎片般的线索拼接起来。
我抬起头看向不远处正在讨论事情的李傲和尘露,要说他们兄弟俩的长相,只有鼻子和嘴巴有那么点相似,同父同母的情况下也不是不可能,一个长的像爸爸,一个长的像妈妈呗。
如果这样说,李傲的母亲也是沈翎慧?
整件事的真相还无法确定,还需要更多的证据支持。
我藏好女尸身上的金镯子,回到他们身边说道:“没发现什么,这荒坟保护的太差,好多东西都泡烂了。”
李傲来到我面前抬手摸了摸我的头顶,安慰道:“小荷要查的事,我会安排人帮你。”
“好啊~~让探子在宫里问问十八年前带孩子离开皇宫的宫女,看看有没有线索。”
他点点头同意了。
我躲开他的抚摸跑到尘露面前,说道:“你也别灰心,我要相信自己的父母都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
尘露微垂着头说:“记得悟怀大师曾说过:苦母无相依,囚父鬓双白,若我爹娘如今是这般境遇,我怎能置之不理。”
我赶紧摆了摆手回道:“不会的,肯定不会的,悟怀大师当时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我心中暗想:沈翎慧现在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李龙璋不是还好好的坐在皇宫里当皇帝,哪来的囚父之说。
如今我手里有一个宫女的镯子,还是无法证明尘露的身世,除非有活着的人,或者更清楚的证据才行。
返程的路上我一直在研究这件事,有点忽略李傲的感受,他变得越来越沉默,沈子桓和程飞也不像从前嬉笑打闹,似乎大家心里都藏了事情,气氛变得很压抑。
临近岚城时我找到沈子桓和程飞,找他们两个人谈了一次话。
万万没想到竟让他们大吵了起来。
程飞执意要带沈子桓归隐山林,沈子桓却希望他返回镇远将军府将来有番作为。
缘分有时就是这样,在为对方考虑更多的时候错过了。
如果他们有一方能够自私一点,事情就不会变成后来的样子,沈子桓偷偷离开,从程飞的生命中消失不见。
“岳姑娘,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将我治好?若是我一直呆傻下去,他便不会离我而去。”
程飞抱着头痛苦的蜷缩在角落,身边满是空酒罐子。
“很多事谁能说的清楚?你被人暗算,找人将你治愈,难道有错吗?我才沈子桓早就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但他还是执意要做,你该尊重他的决定。”
“好事变坏,坏事变好,世间就如炼狱,折磨凡人的心性。我真是羡慕岳姑娘,逃脱出苦难轮回。”
我坐在程飞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其实我才是陷得最深的那个人,我的故事讲出来要你比惨得多,没有人值得羡慕。”
程飞递给我一罐子满酒,我们对饮到了天亮。
入了岚城的城门,程飞返回将军府,我和李傲以及尘露、吟玉从王府后门偷偷回去。
沐超云充当多日誉王,早已被繁琐的公文搞的焦头烂额,绝伈墨殇倒也帮了忙,可很多场合都要沐大夫亲临奔波。
“殿下,您可算回来了。”
沐超云卸下假面恢复本来模样,看起来憔悴不少。
“城中有无大事发生?”
“倒也没什么大事,都是些关于义子被杀,民间谣言的多一些。”
李傲摆了摆手说:“那些钱打发掉这些事就好,你再帮我处理一件事,颁布公文,封岳雨荷为岚城仙姑,再为她打造一个仙家身份。”
“啊?这么做···不妥吧···”沐超云没明白誉王的意思,绝伈墨殇不愧是军师,他说道:“殿下是想为岳姑娘找个名正言顺的理由留在誉王府中,外人都知誉王身边没有女子,突然出现一位定会仔细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