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清凛的表情,足下生风,早已将身后的众人都甩开之后,步非宸一口气冲进了上官扶苏的寝宫里面。
此时正端着一本奏折,也算是兢兢业业的在工作的上官扶苏抬起头去,看着那脸色忽明忽暗之人,轻笑着放下手中的活计。
“皇兄因何来的这般急躁?不急,不急!”
“皇上,你……”
“来来来,皇兄,到朕身边来,朕就是觉得现在只要一眼看不到你,朕就是浑身的不舒坦。”
他不舒坦?眼下该不舒坦的是他才对。
不知道上官扶苏此时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步非宸觉得自己每走一步,都有重足下挂着千斤重量一般的沉重。
他心头纷乱的来到上官扶苏的切近,却始终站在那里,眼神游移了许久之后,这才慢吞吞的开口道:“皇上,臣听闻你……拾到了臣的东西,可否……归还?”
“啊,你是说这个东西吗?”
笑颜如花,忽然从身侧的抽屉之中掏出一物,慢慢的在自己的鼻息之间嗅过,而后伸出手看向步非宸。
流氓,不要脸!
脸上火辣辣的一阵刺痛,步非宸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干咳了几声。
“就,就是此物,多谢皇上!”
说话间,他突然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了上去,一把想要将上官扶苏手上之物抢夺过来。
倏尔,眼前一阵白花花飘过,清风拂面般的柔和,却又立即就转到了步非宸的另一只手上。
“哎,皇兄何故如此着急,朕还有些话要问你呢!”
问什么?若不是因为他是皇帝,现在早就将他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了。
步非宸咬牙切齿,他几度隐忍着嗓音开口道:“不知皇上还有什么话要问?眼下公主私逃,臣要尽快将她寻回才是。”
“啊,那件事啊!你放心好了,她又跑不了!”
这话的意思是说……
步非宸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笑脸,结结巴巴的开口道:“难道说皇上你,你早就……”
“朕早就派人在周围看守了,他们两个若是想要逃走,怕是没那么容易吧?”
他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眼下步非宸忽而感到与虎谋皮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他吞咽了几下口水,又看着上官扶苏此时正兴致盎然的摆弄之物,不觉红着脸搓着牙低垂下头去。
“皇兄,朕其实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朕有些好奇,这东西朕以前从来都没见过,这是做什么用的?”
做什么用的?这种话他真的能说出口吗?
牙关紧咬,眉头突突跳个不停,余光看着上官扶苏脸上的笑意,总是想要一巴掌抽过去。
终于,他几次试图隐忍之后,慢悠悠的开口道:“皇上,其实……这就是寻常之物,皇上不必这么好奇。”
“哦?那这究竟是什么呢?”
是什么,是什么,是什么呢?
接连在脑海中想出无数个东西,却在上官扶苏端着那裹胸布一脸笑意朝着自己信步而来之时,冲口而出:“那不过就是平常的裹脚布,难道皇上没听过一句话叫做老太太的裹脚布又臭又长吗?皇上,此乃脏污之物,岂能脏了你的手。”
说话间,步非宸斜下里已经朝着那边冲了过去,企图将上官扶苏手中之物抢夺过来。
就在二人擦身而过之时,上官扶苏脸上的笑容犹在,却是突然就又换了一只手。
眉头轻挑,眼底掩饰不住的笑意:“皇兄,你说这是裹脚布?可朕闻着……怎地如此芳香?”
嘴角抽搐,他到底是个浪荡子弟还是一国之君?怎么如此轻佻的动作倒是信手拈来?
如今再看上官扶苏,总觉得他与那桓安世子之间的浪荡之情,竟是不相上下。
此时连耳朵都已经通红,步非宸磨着牙再次朝着上官扶苏冲了上去。
“皇上,这就是裹脚布,快放手!”
说话间他再次冲了上去,却猛然脚下不稳,身子踉跄着向后倒退,一不小心直接就倒在上官扶苏的怀中。
“皇兄,你做什么如此着急?裹脚布……朕以前也从未见过,难道说皇兄也需要这种东西吗?”
“额……这个,那个……微臣,微臣久经沙场,战场上面的条件有限,有些时候微臣的脚冷,就,就用了这种东西,谁知道后来便习以为常,呵,呵呵!”
简直就是胡扯,连自己都不相信这种鬼话。
所以说这做人还是不要说谎的好,不然一个谎言没有解开,却又要更多的谎言跟着填补第一个,这样周而复始下来,自己都不知道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才是假了。
看着步非宸脸上的尬笑,上官扶苏眼中透着轻笑之色,却慢慢的将眼神朝着步非宸的脚下望了过去。
干,干什么?他要干什么?
心中一阵呐喊,却只能僵化在原地,任由上官扶苏慢慢弯腰蹲在自己的身前,忽而就抬起他的一只脚来。
“皇,皇上,你要做什么?”
“没什么啊!朕就是在想,原来皇兄为了熙国竟然如此劳心劳力,朕实在是心中有愧,那不然,今日就让朕为皇兄亲自裹上这裹脚布,你看如何?”
什么如何?当然是不如何了。
步非宸急着想要将脚从上官扶苏的掌心之中抽离,却忽而就看到他竟然大剌剌的已经扯下了他一只鞋子。
“你要做什么?”
一声惊叫,步非宸猛然推开身前之人,不顾自己赤脚原地欢跳着,只想要逃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