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看着眼前这个少年帝王,以他这单薄的肩膀,真的能够撑起熙国的一片天吗?
此时皇宫内院一处繁花似锦的偌大宫殿之中传来低吼咆哮之音。
“母后,你没看到步非宸那小子猖狂的模样,他竟然直接将薛大人给杀了,他竟然执剑来到金銮殿上,母后,他分明就是意图不轨,你可要替儿臣做主。”
此刻却是在一片香烟之中仍旧单手杵着香腮侧卧在榻上闭眼假寐的雍容老妇,终于在淮王喋喋不休之后,慢慢的张开了眼睛。
“淮玉,你皇兄刚刚过世,谁让你操之过急的?母后不是早就跟你说过,这皇位迟早都是你的!”
“可是母后,上官扶苏那个黄口小儿分明就难成气候,本王为何还要居于他之下?母后,你该知道……”
“淮玉,闭嘴!这一切都在母后的掌控之中,你有什么可怕的?”软塌上的人在说完这句话之后,终于慢吞吞的翻身坐起。
淮王闻听此言,暴躁的表情像是瞬间就被抚平,他着急的抬起头盯着面前那个鬓角的发丝已经开始花白的老妇,脸上露出难以遏制的喜悦之情。
“母后,您这是什么意思?”
此时已经被身侧的两个嬷嬷搀扶着来到窗边挂着的云雀笼子的边上,太皇太后伸出手熟稔的逗弄着里面的鸟儿,阴棉的笑道:“淮玉,你知道这杀人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吗?”
淮王有些畏惧的盯着身前的老妇,不觉慢吞吞的摇头。
“……哀家今日就教你一手……借刀杀人!”
淮王闻言,嘴角像是失控的开始乱颤不已,但此刻他更加难以平复的就是那颗狂跳不已的心……
从充满血腥的金銮殿上到一转眼就百花缭乱的御花园,似乎是天差地别,让人有些应接不暇。
从身侧传来的唏嘘之意,面前的步非宸却始终平静的目光让人看不出任何端倪来。
身侧的少年此时已经被安置在那所谓的皇位上面,一举一动都像极了是个傀儡娃娃一般。
“皇上,你既然都来了,怎么还不让摄政王落座?”
一方冷漠的言语,让正在出神发呆的上官扶苏显得更是惴惴不安,他抬起头清了清嗓子,终于起身说道:“众卿……都坐吧!不必拘谨……皇兄,还请上座!”
听到新帝在与他说话,步非宸慢慢的转动了自己的视线,脸上冰冷之色稍有缓和,慢慢的走到了皇帝座位的下方,低声说道:“臣,谢皇上!”
似是不甚明了,以前这步非宸明明就是目中无人的很,怎么今次回来之后倒是显得通人气了不少?还是说,他步非宸因为没有了先帝的庇护,也开始感到有些心虚了?
不管怎样,众人有志一同的看着步非宸与新帝之间那客套疏离的寒暄,而后也跟着他坐了下来。
一派歌舞升平的气象,御花园中可谓是热闹非凡。
一曲方罢,一曲再起,袅袅水袖翻飞之间,忽而一条艳红色的身影从舞者之中一跃而出。
气贯长虹之势的一套磅礴的剑舞让众人逐渐迷乱了眼,涤荡了心……
步非宸此时脸上仍旧是一片天下太平般的毫无波澜。
忽而,那舞剑的美人越过众人,在舞台上愈发恣意的扭动着腰肢,也瞬间让周围的气氛上升到了一个火热的阶段。
随着她那火热的眼神直勾勾的看向步非宸,突然从舞台上跳下来,手中长剑直逼着步非宸就冲了过来。
始料未及的一幕,将众人打得措手不及。
此刻在座位上坐着的太后与新帝几乎是同时站起身形。
下面的一群人也瞪大了双眸看着眼前的一幕杀机尽显。
可此刻那泰然坐在位置上的摄政王却仍旧像是沉浸在歌舞之中一般,双眸似是还在紧闭之间……
随着那红衣女人斜下里刺过来的宝剑,步非宸身后的风无眠已经瞬间将腰间的宝剑抽了出来,眼见着就要迎上去。
忽而,一道残影刮过来,瞬间又将风无眠手中的宝剑打回到剑鞘之中。
随着那魅影已经迫在眉睫,眼前之人的双眸终于闪动着寒光睁了开来,眼前的女人似是微微一愣。
就在这一刹那之间,步非宸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手朝着女人的腕口探了过去,另一只手快如闪电的在那女人尚来不及反应之际,已经紧紧的锁住了她的喉咙。
咯吱作响的细微动静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步非宸此刻已经眯起眼睛,一手紧锁着女子的梗嗓咽喉,用一种极冷的声音低沉开口:“在今日刺杀本王,似乎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说话间,他慢慢的收紧掌心,却忽而就听到宝剑落地的声音,接着就又听到那此刻双脚已然离地的女子发出细微的声响:“母后……救,救我!”
浑身一僵,站在新帝身侧的女人一种不敢置信的视线凝望在红衣遮面女子的面孔上面。
那双水汪汪的大眼似是那般的熟悉,吓得她大声惊叫道:“摄政王手下留情,是二公主!”
公主?似是也愣了一下,步非宸探究的眼神盯着面前的女子,终于缓慢的松开了手。
浑身像一滩烂泥一般瘫软在地,女子捂着自己的喉咙不停的发出剧烈的咳嗽之声。
太后已经六神无主的朝着她冲了过来,伸手扯下她脸上的面纱,一张倾国倾城的面孔此时却露出一片惨白之色。
“咳咳,母,母后!”
“漓儿,你怎么在这儿?你这是,这是在做什么?”
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