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句话,太皇太后原本想要责难的话语却都在这个时候一转眼的就变成了关切的言语。
她急忙命人将上官扶苏从地上搀扶起来,而后大声叫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给皇上请太医。”
“咳咳,皇祖母,不用了,都是孙儿的错,孙儿今日顽劣,才会伤及了皇叔,因而又让皇兄对皇叔施以严惩,都是朕的错啊,咳咳……”
说话间,那掩住口鼻的帕子上面已经又喷出些许血液,太皇太后终于脸颊跳动的摆摆手说道:“不必说了。今日之事与皇上无关,都是你皇叔他不识体统,不分轻重,他理应受罚,皇上还是快些回去休息吧!”
“可是皇祖母,孙儿听闻皇叔伤势严重,孙儿我觉得对不起皇叔……”
“皇上放心好了,淮王无恙,倒是你,自小就身体孱弱,你该好好保养自己的身体才是,元培,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扶着皇上下去休息?”
元培在听了这句话之后,马上又将上官扶苏搀扶起来,带着他转身离去。
出了韶华宫,上官扶苏身子躺在软轿上面,眼神立即变得犀利而精明,他微风徐面的开口道:“元培,摄政王那边有什么动静?”
“回皇上,奴才听说摄政王以皇上的名义叫了太医为淮王诊治,要不然恐怕眼下太皇太后不会对您这么客气了。”
“所以……元培,你觉得摄政王始终都在关心着朕,对吗?”
元培抬眸看了一眼上官扶苏,虽说他一直跟在先帝爷的身边,对这个仅有的太子殿下并没有过多的接触,但是若他真的没有过人之处,先皇也不会在弥留之时硬是力排众议立他为帝。
这么想着,元培连说话都开始变得小心谨慎起来。
“皇上,奴才对摄政王也不怎么了解,但是先皇对他可谓是信赖有加,他不止一次的跟奴才说,摄政王是咱们熙国唯一能帮助皇上您的人。”
帮助他吗?上官扶苏自从登基到目前为止,几次三番的设计想要探查这个摄政王步非宸,但每每却不是失手就是与他打个平手,实在是不明白这种沉眠的猛虎,为何父皇就能这么信任与他。
元培看着一直默不作声的上官扶苏,低声说道:“皇上,要不要奴才派人盯着摄政王?”
一双凤眸忽然侧身凝视着面前之人,吓得元培噤若寒蝉的低下了头。
“元培,既然皇兄处处都为了朕着想,朕又何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说是吧?”
元培忽然觉得眼前这个新帝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伴君如伴虎这个词儿似乎用在他的身上再准确不过了。
约莫三刻钟之后,一人七扭八绕的从宫中走了出来,突然转角处走出一人,将他惊吓的差点儿摔了手中的药匣子。
风无眠脸上露出歉意的笑容,伸手将那太医搀扶起来,低声说道:“大人,您没事吧?”
这叫没事?这魂儿都快要被吓得掉出来了。
但他嘴角凌乱片刻之后,还是虚伪的垂首说道:“风大人客气了,您怎么还在这儿?”
“无眠在等大人。”
“啊?”
“我们家爷想要问问大人您,那淮王伤的如何了?”
问淮王?倒不如说是摄政王想要知道结果,太医岂是傻子,便马上虚心的说道:“回风大人,淮王不过就是皮外伤,老臣已经按照风大人吩咐的告诉太皇太后娘娘了,想必娘娘现在也明白摄政王的一番苦心了。”
风无眠闻听此言,便马上点着头笑着将一盒东西塞进了那太医的怀中,轻笑道:“王爷说了,都是自己人,日后若是大人有什么事,可到府上去找我!”
这,这可真是天降的大喜,他这可是攀上了摄政王啊!
眼见着那太医一脸欣喜的连连点头转身离去,风无眠快速的消失在宫门口。
一辆马车晃晃悠悠的朝着摄政王府行驶,风无眠将宫门口的事情详细的叙述了一遍,轿中之人始终一言不发,而后挑开帘子说道:“无眠,你去一趟冥王府,告诉大小姐日后出入之时一定要小心,这次夲侯的死,恐怕会有人怪在本王的头上。”
“爷,那夲侯……”
“怎么?连你也以为是本王杀了他?”
“不,若是爷做的,一定不会瞒着无眠,但无眠不懂,还有谁会杀夲侯……”
“……兴许,就是他坏事做绝了,所以才有人收了他吧!”尽管步非宸口中如是说着,但他心中却仍旧存着许多的疑点无法解开。
相较于韶华宫中暂且的平静,如今太后的太和殿中却已经炸沸了锅。
那嘤嘤垂泣的嗓音,若不是亲眼看着是个男人趴在太后的膝盖上面,还真以为是那梨园中的戏子。
“姨母,姨母,这件事怎么能就这么算了?眼下我爹都已经卧病不起了,咱们怎么就能这么轻易放过步非宸啊!我大哥死得冤枉啊!”
“行了,行了,你吵得哀家头痛欲裂,你以为哀家就不难过?可眼下……咱们赵家势力比不上太皇太后那边;兵权又都掌控在步非宸手中,你让哀家怎么办?”
“可是我大哥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
“母后,我听说赵云海差点儿烧死步非宸的大姐,有没有这回事?”
殿外一声娇叱,让刚刚还泪流满面假装娇弱的渤海侯立时就眨干眼泪,马上转身笑容满面的叫道:“二公主!”
“赵云海,你还好意思来见我母后?你是想要害死我们是不是?”
“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