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懊恼地心道：“令狐京要肯早点入仕，今与我共在朝会，必不使黑面鹅啄人！”
氾宽在军事上，确如莘迩的评价，无有长材，面对黄荣的批评和质问，他虽是不甘，但想来想去，想不到反驳的说辞。
氾宽哑然，无语以对。
“我兵虽精，虏秦也不弱。若征战持久，使我损兵折将？武都、阴平新得，这两个郡多戎人，恐也会生乱。秦州三郡万一因此而有失，臣请问录事公，是不是得不偿失？”
他想说“赵宴荔反叛”，猛然记起赵染干在殿上，赶忙改口，把用词换掉，却未损流畅，自然而然地续道，“部率弃暗举义，惜未功成，却亦使虏秦大伤元气，乃才一直没能大举用兵，与我争陇西三郡。现如从录事公之议，我朝再取南安，虏秦已存图陇西三郡之意，焉会再坐视我取南安不理？绝对会聚集全国的兵马，来与我鏖战。
黄荣说道：“如果把南安郡夺下，使其与陇西郡夹水而处，的确将会对我朝防御东南边界大为有利。但是，氾公能看到这一点，虏秦就看不到一点么？我朝趁姚国犯虏秦之际，攻灭了虏兴，掩取了陇西全郡。臣荣料之，虏秦现在，必然时时刻刻都在想着要把陇西、武都和阴平夺回。唯是旋即因辅国将军之策，赵……”
左氏没听太懂黄荣的话，说道：“何谓‘一无所得’？侍中请详细说来。”
氾宽的面色登时变得与黄荣相近，黑了下去，心道：“嘲老夫是庸人么？”勉强静住气，想道，“老夫且听你个‘碧鹅’有何卓见！敢这等讽刺於我！若无道理，老夫定叫你下不来台！”
“圆月倒映井中，观之浑然一月也，庸人为其惑，伸手去捞，一无所得。”
左氏不解其意，问道：“此话怎讲？”
“井中捞月。”
左氏问道：“何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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