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岑春言在旁边打圆场,说:“表姨当年第一次筹备大魁首比赛的时候比阿澈年轻吧?也是不容易,这么大的场面能掌控下来,这么多年都顺顺当当,实在是不容易。女人在职场上得比男人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成功。”
司徒秋容色稍霁,点头说:“还好,那时候父亲手把手教我,还有那些葛派里的叔叔伯伯们都给我们司徒家这个面子,勉勉强强撑下来了。”
她是谦虚的说法,温一诺虽然不敢苟同,但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说话间,女仆开始上菜。
前面的都是开胃的冷盘,每人面前一个托盘,里面整整齐齐摆着几道卤味,有卤烧鹅,鸭舌,猪耳朵,猪舌,还有淋了蒜汁的卤猪脸和鹌鹑蛋。
数量不多,不过质量非常高。
卤味恰到好处,不是过份咸,也不过份甜,那种独特的由八角、香叶、桂皮、茴香交织而成的味道,引发了舌尖上的风暴,味蕾全部被唤醒了,只等待一场饕餮盛宴。
温一诺对这种食物和吃饭的方式非常满意。
东方菜系,西方分餐制吃法,不用跟她讨厌的用筷子夹同一道菜,真是再完美不过。
沈如宝却不喜欢吃这些卤菜。
她皱了皱修剪得不留痕迹的柳叶眉,淡淡地说:“我不喜欢吃这些,给我换一道烤罗勒比目鱼。我减肥,不吃这么多油腻的东西。”
温一诺刚刚吃完自己面前的卤味,听说有比目鱼,也说:“给我也来一份吧,不过我要的,淋上蒸鱼豉油,蒸得嫩嫩的。”
沈如宝瞪着眼睛看她。
温一诺朝她做个鬼脸,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有人看她。
她不经意地拿餐巾擦了擦嘴,眸光流转,和沈齐煊的视线正好对上。
温一诺:“……”
这个狗爹,是不是又要护着他女儿,骂她没有教养了?
温一诺都准备好了迎战,沈齐煊却转开视线,对女仆说:“给我也来一份蒸鱼,不要蒸鱼豉油,只要一点点生鲜酱油就可以了。”
温一诺意外地挑了挑眉,行啊这狗爹首富,挺会吃。
蒸比目鱼用生鲜酱油提味,比蒸鱼豉油要强。
她也想改,但担心被这些人看笑话,还是没有说话。
沈如宝只觉得自己的父亲都帮着温一诺说话,更加气愤了:“爸!烤比目鱼才好吃!干嘛要蒸!”
“比目鱼太薄,肉质细嫩,不容易烤好。”沈齐煊耐心地给她解释,“等会儿鱼都上来了,你尝尝就知道了,我把我那份给你吃,如果你喜欢吃的话。”
沈如宝转嗔为喜,“好的谢谢爸爸!”
她挑衅地朝温一诺看了一眼,一心想怼赢温一诺,于是在心里翻滚了很久的话脱口而出:“温小姐,你这没爸爸的人是体会不到父爱的伟大的。真是可惜了,你真的有爸爸吗?我是说,法律上承认的爸爸,你妈妈的合法丈夫。”
这种程度的挑衅,温一诺很少回应,因为胜之不武。
但是沈如宝千不该,万不该,提到她妈妈。
祸不及家人,更别提父母。
温一诺沉下脸,把餐巾往餐桌上轻拍,淡淡地说:“沈小姐,无知就少说话,多读书。我当然有法律上承认的父亲,你有什么疑问吗?”
司徒秋猛地抬头,想要制止沈如宝,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沈如宝掩嘴笑着说:“这句话原话奉还给你。无知就少说话,多读书。你妈妈都没有合法丈夫,你哪里来的法律上承认的父亲?!”
温一诺嗤了一声,“沈小姐不学无术还喜欢班门弄斧,真是想把自己当篾片相公,给我们下饭佐餐了?”
这是在讽刺沈如宝太掉价了,跟小丑一样。
篾片相公是古时候那些有钱有势的男人吃饭的时候,拿来调笑取乐的一种人。
沈如宝当然不懂“篾片相公”是什么意思,但是她听得出来温一诺语气中的轻慢和无礼,冷笑说:“也不知道是谁不学无术班门弄斧,我可是有法学学士学位的!”
“有法学学士学位并不意味着你懂法律。”温一诺继续淡定地说,“今天我就教你个乖,不管有没有结婚,生物学上的父母,也是法律承认的父母。所以我肯定有法律承认的父亲,毕竟人类还没有无性繁殖,是吧,沈小姐?”
沈如宝张口结舌,“什么?!生物学上的父母,也是法律承认的父母?!可是不是婚生子女,没有继承权啊!连继承权都没有,又怎么会是法律承认的亲子关系?”
“法律上承认的父母,和有没有继承权,是两码事。”温一诺叹了口气,略带怜悯地看着沈如宝,“沈小姐,你这九年制义务教育不过关啊,逻辑学的不好,也没学辩证法吧?”
沈如宝抿了抿唇,她基本上是国内国外两边读书,后来上的也是国外大学。
反正她家有钱,什么样的家教都能请得到,一对一辅导,比在学校里强多了。
但是她的科目,确实偏艺术和文学,理科基本上免谈,一看数字她就头晕。
她恨恨地瞪着温一诺。
沈齐煊看了有些心疼,不悦地瞥了温一诺一眼,说:“温小姐还请口下留情,贝贝从小身体不好,经常住院,学业上当然比不上能考全省第一名的温小姐。”
温一诺心里一跳,心想这狗爹还调查过她?
这是警告她要她闭嘴吗?
因为我已经把你查了个底朝天了,你再瞎比比,我就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