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恍恍惚惚,窦均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的家里。他家中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虽然比之前靓儿的家里好上一点,有几件像模像样的家具,但也好不到哪儿去。
屋内,有一位40多岁左右的清秀妇人正在收拾屋子,听到开门声,抬起头,问道:“均儿,你回来了,吃饭了吗。”
“没。”窦均摇摇头。
清秀妇人一笑,“正巧,今天老爷赏了我两个肉馅饼,你等着,我现在就去给你热热。”她说着,从洗的已经褪色的围裙上擦了擦手,来到了灶台边。
窦均走到椅子上,没过几分钟,清秀妇人便端上来两个热腾腾的肉馅饼。前者抓起一个,大快朵颐,而后者则继续收拾起屋子来。
三两口,两个馅饼就已经下肚了。窦均愣愣的坐在那里,良久才犹豫道:“妈,我想要...一件新衣服。”
闻言,清秀妇人的身体一僵,道:“为什么突然想起来要新衣服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窦均把自己要参加这次联谊会的事情说了出来,清秀妇人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身为一个母亲,她自然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在一群女生面前穿的寒酸、丢脸,可是家里确实没有给他买新衣服的钱。无奈到最后,她终于叹道:“既然这样,那妈明天去给你买点颜色相仿的布料,把你衣服上的破洞给补上。”
窦均脸色一黯,道了一句“不用了”之后,直接躺到了床上。清秀妇人见到他这个样子,叹了一口气,眼泪落下,苦涩难当。
闭上眼睛,眼前一片黑暗,窦均的思想早已经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由于自己的父亲是被贵族子弟逼死的,所以窦均对有钱人有种极度的仇恨。在他的世界观里,富家子弟一般分为两种。
第一种为混账:成天欺善怕恶,游手好闲,鱼肉百姓。强抢个妇女,烧个别人房子,夺个别人宝物,天天欺行霸市,没事逛逛青楼,喝喝小酒,总之是酒池肉林,朱门酒肉臭。
第二种为呆子:喜爱吟诗作对,附庸风雅,实则单纯无知。
其实生在苦日子,窦均并不知道富家子弟的生活会如何。如若要让柯腾鑫知道他分的这两种的话,后者肯定还会加一种:从小熟读圣贤之书,文物皆有涉猎。每天学习如何将来在官场或商场混,深谙“处事之道”,道貌岸然,经常出没交际场所。
至于柯腾鑫属于哪一种......恐怕他自己都说不清楚。可如果硬说的话,他应该三种都占一点。
人在苦闷的时候,脑袋将混沌一片,就已经没有要修炼的心情了。怀着重重心事,不知不觉,窦均就进入了梦乡。梦中,他变成了自己最痛恨的人——一位贵族家的大少爷。
每天清晨,足有十数名美貌的年轻女仆围在他的身边,为他洗漱、穿衣。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锦衣玉食,美女成群。
穷人与富人,一字之差,但却如天地一般,很快窦均便迷失在梦中。纨绔膏粱、穷奢极欲这个词用在现在的窦均身上,在合适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