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京对重大事务如此敷衍的回答竟然让左梅相信了,复读这样耗费一家人心力和财力的方案并没有引起左梅的反感,左梅的眼神里充满坚毅,父亲挺直的肩膀,母亲坚毅的眼神总能给朴京信心,左梅似乎被说服了,气也消了。
左梅一边打扫战场,一边说:“大猪,小猪可真是不好伺候,尽和大猪吵架,忘了做饭了,得,今天家里不开伙了,我们出去吃,去吃肯什么?那什么鸡?”
朴建勇有些想笑,噗嗤着说:“是肯德基。”
“反正就是些炸鸡呗,让我也尝尝,说不定有新发现,说不定能运用到煎饼上呢。”
“对,妈里面不止有炸鸡,还有汉堡什么的,说不定妈吃了能来个中西合璧,准火。”
朴京用新的捷安特赛车载着左梅,朴建勇骑着那辆二手永久自行车,朝市政府旁边新开的肯德基分店驶去。
高考结束之后,朴京一家很久没有这样的家庭聚会了,夫妻俩早出晚归的忙生意,朴京在高考结束之后长期失眠,长期赖床,朴京就像是得了病一样,现在他感觉大病初愈,浑身清爽。
刚路过市政府正大门的时候,左梅突然说:“那不是老刘吗?怎么被两个警察搀着。”
朴京放慢了速度,朴建勇追上来说:“老刘应该是来指认现场。我听厂里保卫科的人说,上次老刘来静坐,一个政府的工作人员来劝说朴老刘的时候,老刘和那人发生了冲突,他用带来的叉子刺破了那政府工作人员的喉咙,那人当场丧命。”
左梅突然说了一句有些法律专业水准的话:“误杀还是故意杀人。”
朴建勇说:“很可能是故意杀人,我听说,老刘那天不知道撞了什么邪,拿了把叉子去那,应该是用来吃饭盒里的大块肉,谁都没想到他会激动到拿出叉子来,就这么一刺,故意杀人的行为就成立呀。”
左梅叹了一口气后说:“人心啊,不能太贪,新公司已经妥协,拿他没办法,同意给他做保洁部主任,工资提到了四百,他还不知足,我看真是中了邪了,刘兴考大学得政治审核,我看悬了。”
一阵凉风吹来,看见平日刻薄的老刘现在变成了阶下囚,朴京觉得有些惆怅,老刘虽然让刘兴划破了自己的车胎,不但不感谢当年朴建勇扛下他造成的事故,还在背地里说朴家的坏话。但是看见他落得这般境地,朴京一点也没有幸灾乐祸的快感。
老刘带着的的脚镣在地上摩擦啊发出的异响吸引了周围人的围观,他低垂着头,似乎就像没了魂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