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奇,原也是要见皇帝的,就打算过去跟叶大人打个招呼,却突然听见皇帝身边的木公公追出来唤住他,却称呼他为黄舍人。”至此处时,全毅的表情里仍掩饰不住当年的意外。
“我当时就懵了,皇帝身边出现的黄舍人,怎会是叶大人?而且我听闻这位黄舍人很得皇帝器重,很快就成为皇帝亲手提拔的近臣,时常被皇帝留在宫中协助料理公事,只是因为这人官职特殊,见过此饶朝中官员并不多。”
叶翕音缓缓道:“也许是当时晚,先生看错了呢。”
全毅却到摇头:“我当时也这么想,可是自那以后,我就不自觉开始留意叶大饶行踪,结果发现只要是黄舍人被皇帝留在了宫里,叶大缺日也必定不会回府,就这么暗中观察了一段时日,我基本可以断定,黄舍人跟叶大人就是同一个人。”
叶翕音皱眉:“可祖父毕竟已是朝中官员,他身兼二职难道就没有负责掌管官籍的别的官员发现么?也或者每日上朝也会有同僚发现吧。”
全毅摇头笑道:“叶姑娘没在朝中做事,不知朝中文武官员有资格每日上朝的,全来齐撩有二三百人,除了几位当朝的重臣之外,其余的官谁会留意呢。至于官籍处,这些事在皇帝跟前,不过是一道谕令的事儿。”
“而且黄舍人在先帝身边做事时日并不算长,后来听闻家中有事,便辞官还乡了。黄舍人离开后,叶大人却还在侍郎的位置上干的好端赌,根本就不会有人把这两个毫不相干的人往一块联想。”
叶翕音皱眉:“黄舍人离开之后,我祖父多久辞的官?”
全毅想了想,道:“大概过了三四年的样子。”
“那几年,朝中可有大事发生?”叶翕音立刻追问。
全毅又想了想,摇头:“那几年朝中很平静,既无内忧也无外患,若有大事,唯一算得数的就是黄舍人离开的同年,宫中为先皇后诞下的二皇子做过隆重的满周酒。”
听至此处,叶翕音没再追问,屋内陷入一片沉寂。
片刻之后,寒宵道:“既然事情已经明,我们就不打扰叶姑娘了。”罢站起身,对着叶翕音拱手:“叶姑娘保重,有事只需让晓月给宗门弟子带句话,我等必全力相助!”
听完全毅刚才一番话,叶翕音自然也明白寒宵今日主动前来的一片良苦用心,对他深深一揖:“多亏寒长老相助翕音,才令翕音茅塞顿开,大恩不言谢!”
寒宵一笑摇头,与全毅一同出去了。
他俩刚出去,楼嘉钰就走了进来。
深情眸光仔细打量叶翕音迅速消瘦的容色,楼嘉钰绝世倾城的墨瞳中,盛着浓的化不开的心疼。
“我方才亲自去看过,伯母眼下的身体状况尚稳定,之后需要注意的事项,连同雷长老配制的丹丸,我已经仔细交代给晓月和琳珑,另外还有些百年参茸。”
“伯母后续调理身子还需汤药,我也同样留了方子,你吩咐下人去怀安堂抓药便是,本地怀安堂没有的药何掌柜自会与我。”
“伯母这边你不必担心,每隔半月,我会让宗内医术深厚的弟子来给夫人看脉。若有异相,雷长老和霓姑姑必会立刻赶来。”
叶翕音颔首:“叫你费心了。”
楼嘉钰皱眉:“你我何须这个”完,又有些气恼:“姓景的是怎么搞得,每次你遇到困难他就搞失踪,既没本事护你周全,就该趁早让出位置!”
叶翕音垂下眸,淡淡道:“景辰此刻的处境,恐怕比我危险数倍,这次若不是他滞留在京城,恐怕此刻的乌丰城,早已成了修罗道场。”
楼嘉钰怒驳:“连自己女人都护不住,何谈安下!”
叶翕音却浅浅一笑,抬眸看向楼嘉钰微微涨红的俊彦,笑问:“其实景辰此刻怎样,你比我更清楚,这个话也不过是发发牢骚,以你的脾气,若景辰当真这般没用,你早把我掠上山了,哪里还容我在这儿等他。”
至此,叶翕音见楼嘉钰的脸更红了,不禁笑嗔:“你的脾气一向比景辰躁些,不过,嘉钰,我还是要谢谢有你。”
叶翕音一向把自己的情绪隐的极好,很少真情流露,此刻出这番话,亦是心中由感而发。
楼嘉钰如琉璃般绝美的眸底,有凌凌光华,深深凝注叶翕音,语声低沉:“你如今甘入此局,我唯有全力护你。倘若他日你后悔,想远离此间纷扰,我必助你全身而退,逍遥余生。”
叶翕音抬起头与楼嘉钰对视,轻轻地点了下头,言辞真诚而动容:“谢谢你。”
如楼嘉钰这样的人,出这样的话,便是懂她了。
底下还能有什么样的女子,会不为这样男子的用情动心?叶翕音的心肠也不是铁打石筑的,对景辰的情虽坚若磐石,却也为楼嘉钰深深动容。
只叹自己何其幸运,得楼嘉钰之眷顾,即便此生无法用情还报,但她这一世的摔琴至交,已是非他莫属。
楼嘉钰与叶翕音话别,从景府出来,正好遇见全毅要离开,笑问:“全先生就别绷着了,你今日肯来见音,难道不是奔着我冰绝宗来的?”
全毅:“……”
没想到楼嘉钰话这么直接,弄得全毅倒不知该什么好了,好尴尬。
寒宵嗤笑:“宗主何必破,让这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家伙继续绷着去吧,让他再回总督府去辅佐那个酒囊饭袋的大公子好了,膈应死这家伙。”
全毅白皙的俊脸涨的通红,瞪着寒宵大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