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点头:“喝过的,前些就服用过了,原本症状有些好转了,可是从前傍晚开始,病又突然开始加重。”话时,环忍不住抖着身子哭起来。
此时翠玉姑也俯下身,认真询问:“你一共喝过几次汤药?”
“三次,头官府发过两次药,次日就只发过一次,下午我的病突然加重后,就被那些兵爷抓起来送到了这里,来到这里后就再也没吃过药了。”
姑娘的很仔细,显然对先前吃过的汤药抱有很大的信心。
叶翕音敏锐捕捉到环话里的信息,立刻追问:“这么,你原本不是住在这里的?你先前住在哪个区?”
环道:“我当然不是住在这里的,凡是被丢在这里的人,全都是疫病已经很重,或者快要死掉的人。我家住在城北酸李子胡同那边的。”
叶翕音又问:“你在病情加重之前都做了什么?你家里其他人还有如你这般病情突然加重的么?”
环轻叹一声,脸上露出无奈:“起来,我的确是我家里最倒霉的。原本弟弟是最先染病的,之后才是我,官府发下汤药后,我和弟弟都喝了药,并且同时开始好转。
可是我自从前日傍晚洗衣裳回来,病就突然开始反复,当晚上就被官府的人抓起来送到了这里,可是弟弟却好端赌没事。之后的几,官府又陆续送病重的人过来,我没看见弟弟,他大概没有加重吧。”
待环完,翠玉姑向叶翕音解释道:“因为每日熬制的药量有限,目前其他几个区正在减轻的病人仍在服药,这里因是重病区,送到这里的百姓因为实在太重,已经被官府放弃,所以也就不再发放汤药了。”
叶翕音却黛眉紧蹙,回头对身侧跟着的两个侍卫吩咐道:“把我随身带的药丸取三日的量给这姑娘。”
侍卫立刻应声照办,环接过药,趴在地上连着给叶翕音磕了好几个头,口中连声道谢。
叶翕音悉心叮嘱道:“这个药丸不比先前你喝过的汤药见效快,但服用后的效用却比汤药更长。你每日上下午各用清水口服一丸,服药期务必多喝水,且必须喝热开水,尽量与其他染病之人保持距离,三日后待药丸吃完,你仍在这里等我。”
环顺从地一一应下,叶翕音又赠送她一些生活所需之物,便与她分别,同翠玉姑等人继续往前走。
翠玉姑见叶翕音神色凝重,忍不住问:“叶姑娘可是有何发现?”
叶翕音点头:“方才那姑娘她与弟弟同时染病,可是突然复发的那个人却是她,她弟弟现在仍安然无恙,按理,年龄越的孩子,身体抵御疾病的能力应是越差,即便复发,先复发的那个也是她弟弟才对。”
翠玉姑眉头紧缩,缓缓点头:“这姑娘她复发当日去洗过衣裳,难道疫病复发与她外出有关?可是鼠疫自从开始传播,一向都是人与人之间相互接触才会传染。刚才那姑娘分明去洗衣服,并没接触外人。”
叶翕音没话,缓缓往前踱了几步,突然站定脚步:“今日傍晚时分,咱们也去城北那边看看!”
城北住着的虽也是普通百姓,却比城西要好得多,这里跟城南一样,搭建起成片的帐篷区,百姓基本过着正常的生活。
叶翕音和翠玉姑赶过来的时候,官府的兵丁正在发放当日第二顿汤药,十几辆牛车上托着半人高的大缸,热气腾腾的药汤释放出浓郁的药香,散播在空气里,给大难之后的百姓带去生还的希望,在这劫难重重的冬日,显得尤其温暖。
众官兵虽不认得叶翕音,却一眼就认出了翠玉姑,纷纷跟她打招呼。
叶翕音行至一口大缸前,抽着鼻子嗅了嗅缸里的药汤,回头对翠玉姑笑道:“药材皆选用上乘,翠大东家果然诚实守信。”
翠玉姑的眼神中充满惊讶,紧紧盯着叶翕音。她没想到这个姑娘只稍一闻就能辨别出药材的质地,这本事就算多年老中医都拍马不及啊!
难怪这姑娘年纪,于药霜一行如此精湛,原来是赋异禀。
遇着这样的对手,翠玉姑觉得自己即便输,也是心服口服了。
几人在城北绕了一圈,却并未发现异样,此刻色已几乎黑透,叶翕音和翠玉姑道别后,各自上车分道而去。
城北距离城南较远,韩大庆为了能早些回道逍遥楼,便选条帐篷相对较少的路线。
车轮碾轧在坑坑洼洼的青石板路上,车身摇晃的有些厉害。韩大庆为了尽量保持车身平稳,驭着几匹马儿走的并不是很快。
因为两边的房屋越来越少,此处聚集的野猫野狗渐渐多起来,路边时常有野狗叼着东西从车轿旁边跑过,有的还会站在原地看一眼车角摇曳的气死风灯。
这些野猫野狗在城内偏僻的地方已经十分常见,韩大庆也并没太留意这些畜生,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前面的路面上。
就在他驱着马儿绕开路中央一个大坑的时候,旁边突然窜出一条漆黑的影子,高高跃起向着坐在车辕上的韩大庆猛扑过来。
韩大庆心头一惊,反应也是极快,挥动起手里的马鞭就朝着黑影狠狠甩了过去。
黑影被抽中,一声嚎叫重重跌在路面上。众人这才听清,原来是只狗。
车厢内的叶翕音闻声问道:“韩师傅没事吧?”
韩大庆立刻回道:“姑娘安心,一只畜生而已,没事儿!”
叶翕音不再话,身子随着摇摆不停的车轿继续徐徐前校
过了大约几十息,车外突然又传进来韩大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