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书架后面的叶翕音和晓月,原以为等着这男人办完事离开就完了,却没想到对方居然开口就是这么一句,蹲在矮柜后面的俩人,同时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惊惧。
显然,外面的男人已经知道她俩躲在这里了。
叶翕音用眼神询问晓月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晓月想了想,伸手往外指了指。
叶翕音立刻明白了,晓月这是打算出去。
晓月的决定也正合叶翕音的意思。
躲在这个墙角,前面又堵着个大书架,就算想逃跑都没有路,出去了没准儿还能瞅机会找到一线生机。
主仆俩商议妥当后,一前一后由书架后面绕了出来。
晓月走在前面,把叶翕音护在身后,只是当她走出书架,看见书案前站着的人时,晓月忍不住惊呼出声:“全先生?”
此时叶翕音也从书架后面绕了出来,看向对面端立的男人,发现此人自己也曾见过,正是那晚她被仇安杰掠进地牢时,站在仇安杰身边的灰袍男子。
看见全毅,叶翕音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她俩的运气可真够背的,那晚晓月就折在这人手里,显然,此人是仇安杰那个草包身边的实力担当。
若是换个人,凭晓月的身手,她俩没准儿还有希望逃脱,可对上全毅,就是死路一条。
叶翕音有些任命地把脸别向旁边,只等着对方下一步行动在见机行事。
晓月看见这个人显然也有些担心,却并不似叶翕音那般失望,毕竟这个男人曾放过她一次,而且当时他的态度还不错。
此刻再相见,晓月立刻开口道:“上回承蒙全先生相救,晓月感激不尽。不过全先生拿走的那块玉牌,却并非晓月所有之物,那是叶姑娘的东西,晓月只是暂时待叶姑娘保管,还请全先生看在那块玉牌的份儿上,放了叶姑娘。要杀要剐,晓月随先生处置就是!”
听晓月提起雪花玉令,全毅果然把目光投向叶翕音,问道:“敢问姑娘与寒宵是什么关系?他的雪花玉令为何会在姑娘手里?”
叶翕音微垂着长睫,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疏离:“抱歉,我与先生不熟,恕我无可奉告!”
没想到叶翕音这么说,全毅挑起半边眉,白皙斯文的脸上露出一丝意外:“没想到叶姑娘竟如此有胆有义,就是有点……”
全毅话说了一般,突然轻笑出声。
他这声轻笑听在叶翕音耳中有些刺耳,忍不住抬头冷眸扫向对面的男人。
全毅接收到叶翕音不悦的目光,稍稍止住了笑,开口道:“前几天才被大公子抓到,还差点被轻薄,没想到才过了没几天,叶姑娘就又自己送上门来了,叶姑娘若非对大公子有意,从今日这行为来看,是不是有点记吃不记打?”
叶翕音:“……”
这人说话怎一点口德都不留,实在让人讨厌,可恨她却找不到反驳的词句,只紧呡着唇垂眸不作理会。
见叶翕音不说话,白皙如玉的脸颊微微泛出浅红,全毅知道这姑娘是被自己说的不好意思了。
止住玩笑的言辞,全毅正色道:“就如这丫头所言,看在雪花玉令的份上,我不为难你俩,不过我也要警告你们一句,仇安杰虽不算机敏,但此人心狠手辣,凭你俩个弱女子,最好离他远一点。”
说完,全毅略顿了顿,目光投向叶翕音,放低了声音道:“叶姑娘要找的东西并不在这里,你以后不用把心思枉费在此地了。”
叶翕音听见这句,惊讶地抬起头看向对方。
全毅却已将身子侧向旁边,沉声道:“这里非久留之地,快些离开!”
晓月心中大喜,拉起叶翕音的手,从全毅让出来的路溜了过去。
只是刚走到门边,叶翕音却顿住了脚步,回身对全毅道:“其实我觉得刚才那人说得挺有道理,先生跟着大公子,的确不如跟着二公子有前途。”
全毅没想到叶翕音会冒出这么一句,微微一愣的功夫,已经半个脚步跨出门的晓月也开口了:“奴婢也有句话想问全先生,你刚才是怎么发现我俩的?”
她觉得自己和叶姑娘已经藏的很好了,而且她还细致地提醒叶姑娘把鼻息敛地尽量轻些,居然还是被这个人一下就发现了,晓月实在有些困惑。
听完后面的问题,全毅无奈一笑:“满屋子都是烤鹿肉的味道,大少夫人那边宴请的女客就两位,这还用得着想?”
叶翕音和晓月面面相觑,谁都没想到居然是个原因,俩人随之皆臊红了脸。
她俩这实在太外行了!
从仇安杰书房里出来,叶翕音担心自己去的久了唐雪会生疑,不敢再耽搁,与晓月一起赶回暖厦。
可是等叶翕音再一次跨进暖厦的时候才发现,先前的仇怡然和唐雪不知了去向,此刻炕桌边坐着的,竟是仇夫人。
虽然心里诧异仇夫人竟然会亲自过来这里,可叶翕音面上却始终安静温婉。
因为没人比她清楚,仇夫人来此的目的是什么。
上前低身行礼,叶翕音微垂着眉睫道:“给夫人请安,翕音不知夫人在此,失礼了。”
仇夫人没开口,只是静静打量眼前的叶翕音。
这个才不过及笄之年,娇小柔弱的小姑娘,先是卖给自己天价膏霜,后又当众让清高傲慢的翠玉姑折损了翠缕总商号;
原本是替家人入府抵债,却翻身成为了受人尊重的西席;
这姑娘不光能让楼家那位眼界颇高的公子心生爱慕,还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