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有些难为情,可她才刚被人家救回来,总不好马上就把人赶出去。
算了,由他吧。反正此刻除了卫小海,没人知道景辰在自己房里。
与叶翕音相比,景辰的表现却很从容,刚调好了一炉宁神香,回头见叶翕音头发还湿着,便取了条柔软雪棉纱帕替她把长发包裹起来,细细地擦拭。好像手里的这些事,是他经常做的一样。
叶翕音缓缓闭上眼,不得不承认,这种感觉确实很温馨,很惹人贪恋。
景辰手上的力道很均匀,为叶翕音擦拭头发的时候,还顺带轻轻地替她揉捏后劲和肩背,叶翕音舒服地忍不住微微眯起眼。
叶翕音此刻这个姿势和表情,像极了被主人顺毛的猫儿,景辰看着心头有点热,伸臂就把人又收进怀里。
正享受舒适服务的叶翕音被景辰这个突然的动作惊扰,忍不住低呼一声,再睁开眼,自己的两只小手已经紧紧抵在了景辰的胸膛上。
刚才的舒适她还没享受够呢,这家伙就不能安分一会儿。叶翕音有点遗憾地呡了下唇,准备从景辰身上蹭下去。
景辰却把手臂收地更紧了些,漂亮的凌唇勾起笑意,有点邪,却魅惑地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望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蛊惑众生的绝世俊颜,叶翕音有一瞬的出神。
她一直都知道景辰长得很好看,可是他平日气质偏冷,虽然俊美却让人不敢有丝毫的亵渎之心。
可此刻的景辰,唇角微勾,星眸半睐的模样,却是说不出的魅惑妖冶,这样的景辰,就像狐,直摄人心,让人完全没有防备地被惑被迷,一塌糊涂。
景辰对此刻怀中人儿的反应很满意,扣住她的后脑就压向自己……
这家伙可一点都不吃亏,她才劫后余生,他就乘虚而入。模样长的挺君子,做事却一点都不君子。
景辰得逞,此刻心情极好,将人放在怀里,顺手把叶翕音刚才束发的玉簪摸出来,利落地替她绾了个松髻,最后把手掌覆在她露出的修长如天鹅般细白的后劲上。
叶翕音的颈很长,加之她肌肤胜雪般的白皙,这段颈子看上去纤弱柔软,景辰每次见了都特别喜欢,总想干点啥。
不过景辰的手掌温热,扣在后颈上却让叶翕音觉得很舒服。
她平日低头看书的时候多,低头久了后颈免不了酸胀,这样被他抚着就如同温敷,颈间肌肉全部放松下来,让叶翕音刚才还充满防备的神经也跟着放松下来。
景辰不放人,叶翕音又不好意思直接把脸贴在景辰的胸膛上,只好把两只小手覆在上面,然后把脸贴在自己的手背上。
感觉此刻俩人这样实在有些危险,叶翕音转移话题道:“你今夜怎么突然去总督府?”
难道是算准了她今晚要行动?还是他又让人跟着她了?
景辰低头看了叶翕音一眼,顺口道:“你葵水快来了,我不放心,所以过去看看。”
叶翕音先是一怔,跟着把脸埋起来,脖子就红透了。
她想过好几种理由,就是没想到景辰会因为她的葵水将至而去总督府……
就在叶翕音既难为情又有些感动的时候,景辰却将她低垂的下巴又扳回来对着自己,话风一转,带出些许的不悦:“那你呢?半夜不睡觉,偷偷跑去找仇安杰?”
前一刻还难为情的叶翕音,一息之间就被景辰这句话气地气结。
他哪只眼睛看见她这是跑去找仇安杰了?她分明是去寻找叔父被害线索的好不好!
接受到叶翕音怒瞪过来的眼风,景辰微挑长眉:“我说错了?那你半夜不待在自己房里,跑去仇安杰的书房干什么?”
“……”叶翕音被问的无言以对。他这是想秋后算账了?
不过好像景辰说得也有道理,她并没告诉任何人她进总督府的目的,更没人知道她今晚去仇安杰书房的真正目的。
敏锐地察觉到了叶翕音眸中的迟疑,景辰有些心疼,手轻轻揉捏着她的后劲,温柔道:“关于叔父的死因,我自会去让人查,这些事原就不该是你操心的。”
“有些事总是需要我独自去面对,任何人都无法时时刻刻守护于我,若这人是针对我叶家而来,那无论我怎么做,都躲避不掉!”
叶翕音说话时清澈如泉的眸又恢复了平日的宁静无澜,显然,这些是她早想好了的。
抬头对上景辰关切又有些不悦的眸,叶翕音有点心虚,低头小声解释:“其实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我身边不是还有晓……”
话只说出来一半,叶翕音突然呆住了。
一骨碌爬起来,叶翕音一把抓住景辰宽松的睡袍前襟,急切道:“我怎么把晓月给忘了,她当时跟我在一起,一定也被仇安杰抓了,咱们这一走,仇安杰肯定饶不了她……”
将叶翕音着急的模样收入眼底,景辰深邃如星辰的眸中忍不住凝出浅淡笑意。
这丫头,刚才还一派云淡风轻,转眼就欲哭无泪,实在是让他又心疼又好笑。
抬手臂将她重新圈入怀里,景辰顺手扯过被子把俩人裹住。
深深吸了一口叶翕音刚沐浴后,身上清淡好闻的兰花香,景辰的嗓音蓦地变得有些微哑:“我替你救出晓月,有什么好处?”
经景辰这么一问,叶翕音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居然跟景辰紧紧地贴在了一起,更要命的是他俩都刚洗完澡,而且身上除了一件薄如蝉翼的雪锦睡袍,几乎什么也没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