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江君骁的名字,宋巷生手臂僵硬了一下,笑容有些凝然。
医院的大厅,扶着江母来定期做体检的江君骁,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从楼梯上走下来的宋巷生。
“怎么了?看什么?”江母觉察到他蓦然就顿下来的脚步,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江君骁的目光直直的看着一个方向,目光卓然,似乎就此黏住,怎么也没有办法移开。
江母顺着他的目光,自然也看到了脚步匆匆的宋巷生,有些不高兴道:“你是来陪你妈做检查的,还是来这里发呆的?”
江君骁收回视线,“瞧您说什么呢,儿子这不是连聚会都推了,就是为了陪您来一趟医院。”
他再抬头的时候,宋巷生已经不在了,眼神随即就黯淡了下,嘴角嬉皮笑脸的笑意随之就淡了一下。
知子莫若母,江母见此,低声叹了一口气。
她这个儿子啊,平日里猴精猴精的,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她曾经不知道有多头疼他这个浪荡的性子,如今……倒是有些真的希望,他没心没肺的过一辈子也挺好。
总好过如今这般,强颜欢笑,心事重重的模样。
……
“她去哪儿?!”
沈云赫一脸铁青的冲进了李氏集团,一脚踹开了总经理办公室的门。
正在跟秘书吩咐合同事宜的安越挥手让人先出去,“沈云赫,这里是李氏,不是沈氏,你这么堂而皇之连招呼都不打的闯进来,不合适吧?”
沈云赫蓦然上前狠狠的攥住了他的衣领:“她去了哪里?!”
安越握住他的手,甩开,一向温润的笑意里此刻带上了抹暗色,“沈老板在问谁?你本事滔天,还能有事情问到我身上来!”
沈云赫目光一瞬不还的盯看着眼前的安越,他是灰色地带里爬上来的人,对于气息有着天生的敏感,只今天见面的第一眼沈云赫便敏锐的察觉到,他身上的气质变了。
没有了那股子软脚虾的味道,跟他有了一样的味道。
那是,掠夺和阴暗的味道。
“用一个女人上位,跟我斗,你以为这样就能成为我的对手?”沈云赫居高临下的睨着坐在椅子上的安越,“她去了哪里?!”
安越抿唇,怔了下凌乱的衣领,“沈老板不妨自己去查查。”
沈云赫的眸光阴厉,“你找死!”
他如果能查到,就不会找到这里。
当天在他赶到机场的时候,飞机已经起飞,后续也查不到任何的航班消息,明显是被人刻意抹去了。
而这个人,除了安越,沈云赫不做第二个人想。
但此刻的安越雷打不动的模样,只字都没有透露。
沈云赫沉着脸离开,跟前来的李思凝擦肩而过,李思凝开口想要说些什么,沈云赫却根本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你们聊了什么?”
李思凝坐在安越对面的椅子上,问道。
安越:“没什么。”
李思凝倾身,半趴在桌子上,手指勾住他的下颌,将唇慢慢的靠近:“安越,你不要忘记,你的妻子是谁,我答应你的都已经做到了,你呢?你答应我的,什么时候才能做到?”
安越侧开脸,她的唇落在了他的面颊上。
“这里是办公室。”他沉声道。
李思凝手指抚摸向他的胸膛,“办公室又怎么了,我们现在是夫妻,情难自已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嗯?”
她就像是条着甜腻腻味道香膏的蛇,紧紧的缠绕着他。
安越一把将人按在了桌上,在她的惊呼声中,按住了她的肩膀,“李思凝,你身上还带着别的男人的味道,就来找我,你就那么荡?!”
被看穿的李思凝,非但没有任何的心虚,反而笑容更大:“你不碰我,我只能去找别的男人,怎么,吃醋了?”
安越闻言,眼眸一暗,松开了手,“你的事情,我不关心。”
李思凝笑:“是,谁不知道,你安越入赘我们李家,是为了往上爬,只是……”她说,“你嫌我不干净,你心头的那个白月光不照样是个被男人玩……唔。”
她刺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安越蓦然扣住了脖子。
他不是情绪外露的人,对周遭的事物反应都带着漠不关心的味道,也只有在提到苏青颜的时候,才会神情骤变,“你没有资格提她。”
……
七宝巷。
“陈凌峰亏欠巨额赌债用公司账户上的资金给自己补漏洞的消息已经传开了,从半个小时前陈氏的股票在下跌,预测再有一个小时,就极有可能直接跌停板。”张潇潇拿着平板,把陈氏最新的股票走势指给她看。
宋巷生扫了一眼,打开酒柜,拿了瓶红酒,又拿了两个杯子出来,分别倒上。
“……把我们手上的股票抛出去,引导股民抛股,今晚陈凌峰多半是……睡不着了。”殷红的液体在透明的玻璃瓶内摇曳着,宋巷生递给她一杯。
张潇潇接过,抿了一口,“等股票跌停,他恐怕连闭眼的时间都没有了,哪里还能睡得着……群情激奋的股民,还有陈氏那些入了股的董事,就算是买了名下所有的资产这个大漏洞都不可能补上。”
宋巷生轻笑,举杯跟她相碰,“是啊,这次要搭上名下所有资产了,至此……陈氏的辉煌不复存在,陈董八成还要有牢狱之灾……”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