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巷生弯了下唇,“没有。”
时间过了那么久,经历了那么深的伤痛,她……怎么还会甘心被人欺辱。
夜半,四方城陷入了一片沉静,窗外静悄悄的连丝风都没有。
躺在床上已经沉睡的宋巷生,耳边却不断的回荡着童稚的呼喊声。
“妈妈,小宝好冷……”
“妈妈,这里好黑,小宝好怕……”
“妈妈,妈妈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疼,好疼,小宝的头好疼……”
一声声的梦魇,钻进她的耳蜗,宋巷生看到头上露出疤痕的小家伙,正面露痛苦的看着她。
宋巷生跑过去,“哪里疼?小宝是不是头疼……不怕,不怕,妈妈带你去医院,现在就带你去医院……”
然后等她的手想要抱起孩子的时候,小宝却忽然间就消失了,她的怀里只剩下一把空气。
“小宝?小宝?!”
宋巷生大声呼喊着从床上坐起身来,耳畔的声音还在继续,她赤着脚踩在地上,满屋里喊着小宝的名字。
江君骁听到声音,连忙掀开被子推开了她卧室的门,“巷生!”
宋巷生看到他,紧紧的握着他的手,“救他……救他,我求求你救救他,他很疼,他在喊疼。”
江君骁知道她又陷入了梦魇之中,将人用力的抱紧,放到床上,将她连同被子一起抱在怀里,熟练的安抚着:“巷生,没事,没事了,都过去了……你听我说,你只是在做梦,什么事情都没有……没事了,没事……”
他一遍遍的安抚着,宽大的手掌在她的后背上轻拍着,他知道怎么样才能让她冷静松懈下来。
是他陪她走过了最痛苦的时光,至今他的左手手臂上还蔓延着半条胳膊的伤痕,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去除掉。
宋巷生慢慢的,慢慢的就睡着了。
而江君骁搂着她的手臂整个都麻木了,他将人放在床上,伸手刮了下她的鼻梁,去浴室拿了条湿毛巾,给她把脸上的泪水擦干净,口中却依旧毒舌:“哭的丑死了。”
跟她说了那么多遍,都记不住。
真是……蠢女人。
笨蛋。
次日的清晨,宋巷生醒来的时候,已经忘记了昨晚上发生的事情,她只是隐约的记得,自己好像做了噩梦,然后还把江君骁给惊动了。
厨房里正噼里啪啦的响起着清晨的协奏曲。
江医生那双自幼便注定是拿手术刀的手,此刻正一手拿铲子一手扬着勺,身前该带着个不伦不类勉强可以看出来模样的围裙。
“妈,你说的方法到底对不对?我这不是都按照你说的,切了葱姜蒜,放到锅里爆炒,然后把西兰花放进去……这炒出来的颜色怎么不太对?”江君骁深吸了一口气,“还好像被烤焦了……”
他母上大人这不是在耍着他玩吧?
江君骁看了眼旁边开了免提的手机:“妈,你不是故意的吧?”
江母气急,“你这个混小子,自己连个菜都炒不好,还怪到我头上了?!”
江君骁看着锅中黑漆漆的一团,颓然就叹了一口气。
听到儿子的叹气声,江母:“没那个精钢钻就不要揽那个瓷器活,行了,折腾完了就老实回答你妈的问题,你给我老实交代,你到底跟那个宋巷生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江君骁摸了摸自己的下颌骨,懒散道:“能是什么关系。”
江母虽然一向宠着他,但是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一直都是坚决的很,“我跟你爸是一个意思,她不适合做我们江家的儿媳妇。”
江君骁满不在意的附声:“是是是……”他顺手关了免提,然后思索着这顿四不像的西兰花还怎么处理。
江母还在那边喋喋不休的给他上着思想教育课,江君骁“嗯嗯”应和两声,“母上大人说得极是。”
江母自己的儿子,哪里还能不了解他是什么脾气秉性,闻言就知道他压根是没有往心里去,恨铁不成钢道:“你就可劲儿的折腾,看到时候你爸不打断你的腿。”
江浪荡:“是是是……废了一个儿子,你们还能沉着这两年身体不错,还能再给我生个弟弟。”
“在做饭?”
身后一道声音响起,江君骁一转身对上她的眼眸,顺手就挂了电话。
然后身体往流离台前一挡,将自己做的残次品尽数给遮挡住,“君子远庖厨。”
宋巷生看了眼遭殃的厨房:“……”
这顿早餐最终还是宋巷生做的,她从小自食其力习惯了,两个人的早餐只一会儿的功夫就新鲜出炉了。
这一夜,因为梦魇时江君骁的及时出现,所以宋巷生睡的还不错。
但有人却失眠了一整夜,那就是陈恩瑞。
陈恩瑞又接到了那个不知名的电话,电话那头被处理的男声:“……孩子,孩子会叫爸爸了吗?你要先教会孩子叫爸爸……我要听到孩子叫爸爸……”
“……我们的孩子叫什么名字?……你给他取了什么名字?”
“他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孩子,不要再抱着他去找南风瑾,我不允许你这么做,你听见没有?”
“陈恩瑞你不能那么做,我才是孩子的父亲,不是南风瑾……不是他!!”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一直给我打电话?谁让你这么干的?你再这么做,我报警了!!”从怀上孩子开始,陈恩瑞几乎每个月都会接到一通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