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重重点头:“整死吗?”
易青山不置可否,只是进一步指示道:“继续查,查清楚。”
毕竟他的身份特殊,剪除一宗乃至数宗家族不过信手拈来的小事,但规矩和原则不可丢失。
平日行事务必出师有名,让对方死得哑口无言,心服口服。
“对了。”老杨转过头,继续交代道,“负责替何文丽做这场手术的两位主刀医生,也有点问题。”
易青山关上车窗,静等下文。
“没走医院正常流程,是在何家秘密安排的医疗所完成的,那位叫莫琳的女受害者,同时间被强行送上手术台。”
易青山冷笑:“废话,谁敢走正常流程?受害者有了,这两为虎作伥的从犯,抓来让我瞧瞧。”
……
翌日,易青山吃完早餐便离开家门。
老杨连夜抓走的两位主刀医生也被带入一间审讯室,因为事发突然,这对关系为师徒的医生压根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等易青山出现,已经被解开蒙在眼睛上的黑色纱布,且年纪最大的老医生,猛声斥责起来:“你是谁,为什么抓我?”
易青山瞧了一眼,这位白发苍苍的老医生,顺手拿起桌上关于两人身份资料的文件:“张顾?”
哼!
本名张顾的老医生,重重冷哼,脾气倒不小。
张顾左手边,尚未开腔沉默以对的第二位医生,名叫李伟,是张顾的得意门生。
两位在本土一家医院,颇具知名度。
张顾甚至因为医术精湛,为人和善加之脾气超好,在医院受爱戴和尊重的程度远高于本院院长。
“又一个衣冠qín_shòu。”易青山摇头,合上文件。
旋即,高高坐在桌子上,眸光冷彻得盯着张顾和李伟。
李伟无端感觉到毛孔悚然。
张顾年纪大见识广,倒能保持镇定,只是这句‘衣冠qín_shòu’从何说起?
“你在评价老夫?”张顾追问。
易青山点燃一根烟:“是。”
“我师父在医院的名望以及口碑堪称正人君子,不信你去实地走访走访。”李伟终于开腔了。
“真的?”易青山挑眉,没功夫浪费时间,直接单刀直入:“何文丽那场手术做完,没少拿好处费吧?”
突如其来的这一问,让张顾心里咯噔一声,咬紧牙关,陷入沉默。
这场手术全程秘密进行,以何家的能耐和手段,肯定会事后处理妥当,怎么今天……
难道东窗事发了?
“你究竟什么意思?”张顾试探性问了一嘴,然后故作镇定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莫琳?”易青山提及受害者姓名。
张顾:“……”
再也藏不住的张顾,眯起眼,静静打量着易青山:“你在查何家?”
“姑且告诉你,何家那场手术的确是老夫做的……”张顾缓缓开口,旋即话锋一转,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但老夫只负责做手术,其他与我无关。”
“与你无关?”易青山走至张顾近前,居高临下:“你一个医生,应该比我还清楚,什么手术能做,什么手术有悖职业道德,乃至违反人伦吧?”
张顾被易青山问的哑口无言。
“更别提,手术结束,那个被活生生取走角膜的姑娘,只能终生双目失明?她当时才十七岁!”
张顾继续沉默。
“你是医生,不是畜生。”易青山扬手拍拍张顾的脑袋,让他清醒:“什么叫与你无关?”
张顾脸色苍白,呼吸粗重,也不知是吓得还是气的。
易青山拿出一支钢笔,推到张顾近前:“细节,时间,地点,以及从何家拿走的好处,全部交代出来。”
张顾沉默良久,咬牙切齿道:“你究竟要干什么?”
不等易青山答复,张顾加快语速:“莫不是想通过这件事,扳倒何家?你太痴心妄想了,何家在本土什么地位?”
“他们一口唾沫下来,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奉劝你,别招惹何家这种惹不起的存在。”
易青山默不作声,推过第二份文件:“这次我授函督查到底,你确认后,记得主动交代罪行。”
“授函督查?”张顾大脑一阵空白,什么级别的存在,用这样的称谓?
但,这又如何?
何家千金即将与项氏少公子项坤成婚,而她那位未婚夫的母亲关萍,出身自门威浩荡的关王族。
试问,谁敢在这个节骨眼,找何家不痛快?
最后还不是要不了了之!
作为一个快要入土的老者,张顾对这些东西看的多了,也习以为常。
但是这一番震慑,易青山统统置之不理,将文件纸笔扔下,转身离开。
等人离开,恼羞成怒的张顾勉强翻阅文件,原本看一眼就丢,等视线落至第二页末端却猛然瞪大眼睛,呆若木鸡。
签署人,易青山!
“易,易青山?”
张顾失魂落魄的望至易青山离开的方向,感觉喉咙都在发烫,四肢同样冰凉透顶:“他,他是战尊……易青山?”
李伟:“……”
张顾一伸手,满头冷汗。
何家,怎么被战尊盯上了?
这两方要是真硬碰硬干起来,莫说何家,关王族下场了,都只能缩起脑袋,乖乖做人!
……
与张顾交代结束,易青山站在室外,目光平静地抽完一支烟。
“记得我刚进战区的时候,因为心中的仇恨,对这个世界失望之极,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