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舶虽然靠着岸,但还是摇摇晃晃的,舱内就更不用说,锁链的吊床咯吱咯吱的响着,就这么一直听到脑袋发胀。
胖子待了一会就已经耐不住性子了,在吊床上躺下坐起来,躺下又坐起来,一会实在是躺不住就拉着我要到外边去。
路过水手的舱室,胖子突然就停住了步子,在自己兜里摸了摸,结果掏出了两个空空的口袋,接着就听见它自言自语了一句:“没烟了。”
正巧这时候一个光着上身的人正盘坐在吊床上,那个人满身的黝黑皮肤,还能看见好多伤疤,有些是刀伤长长的一条,如蜈蚣一般。
但总体来说刀伤还是比较少的,多数都是一个个凹陷下去的圆坑,光是我看的比较清楚的肩头就有三个。
当时我还没有想到那么多的东西,还认为因该是穿刺类的武器扎出来的,后来看了一些类似的照片,才知道,那是子弹打出来的弹孔。
胖子挥手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兄弟,你有烟吗,给我几根。”
那个人缓缓的抬起了头,他留着很短的头发,发际线也留的很高,鬓角有些秃。脸上一道及其骇人的伤疤,从额头左上方一直贯穿到了鼻梁的眼角处。
那个人几乎已经做出了要掏裤子口袋的动作,但就是在抬头的一瞬间,就僵在了那里,手上还是保持着那个掏口袋的动作。
我心里觉得奇怪,才一看胖子,就发现他现在也不是很正常。脸色阴沉,根本不是他之前的那个样子,这两个人就面对面看着对方。
“你……你怎么在这儿。”黝黑皮肤的男人用颤颤巍巍的语气说道。
胖子还是一直看着面前的人,脸色变的愈加的怪异。这种状态一定是有问题的,我猜都能猜到胖子一定是认识眼前这个人的,而且可能还有些不可告人的关系。
吊床上盘坐的人还想说什么,但是才只是说出一个“你”字,胖子就是猛地一个转生,往舱口走去,同时他还大喊了一个“走。”
我不知道他这是个什么意思,只好连忙跟了上去。
“你又怎么了。”我在他身后喊了一声。
几步我们就走出了船舱,胖子头都没回,在前面冷冷的说了句:“不去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心里就起来一股无名火,他奶奶的要去的是你,现在不去的还是你,这死胖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不是,为什么啊?”
“哼……为什么,胖爷我不高兴,这趟我不去了。”胖子又冷冷的说了这么一句。
我又一次的陷入到了两难的处境,刚刚被勾起的好奇心,怎么可能说平息就平息,但是没了胖子,我也不能独自去啊。这满满一船的水手,各个都是脸生横肉,一点没有慈祥的样貌。我自己一个待在上面,给他们下酒怕是都不够。
眼看着胖子就要跨过船舷了,突然我们的身后船舱的舱口就传来了一声叫喊。
“都他娘的过了五年了,这道坎你是过不去了是吧,咱可都是过命的交情,你就那么不相信我?”身后就是那个满身伤疤的人,他裸露着上半身站在舱口。
让我觉得奇怪的是,他口中说出的话没带着一点的口音,是纯正的普通话。我本以为胖子还是不会理会,却见他停了下来,转身就朝着那人大吼了起来。
“就他妈的是因为过命的交情,就他妈因为我曾经那么相信你。但我更加相信我眼睛看到的,你干了什么我看的一清二楚。”胖子几乎是已经喊破了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