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倒吸了一口冷气就说:“这拉巴什么时候变成非洲人了。”
我听他这么说,不禁小声骂道:“黑成这个样子,那是你大爷。”
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那种情况下,我们俩都会说出这样子不着调的话。
我和胖子看了一会,马上就发现,下面那个黑影似乎是完全没有任何动作。又等了一会胖子就哎呀了一声:“管他是谁的大爷呢,半天也没动,那就不一定是活的,咱先办正事。”
话到此处,我们也不好再讨论那个满身黑的物体是谁的大爷了,毕竟当务之急还是找到拉巴。
可这时候又犯了难,拉巴依旧是在时断时续的喊着。但是声音因为大殿内的结构,所以根本无法通过声音来确定拉巴的位置。
“小公鸡,点到谁就是谁。”
胖子此言一出口,我差点一口血吐出来,不得不承认,胖子这他娘的还真是个人才。按照胖子随缘找出来的方向,我们还是朝那边走了过去。
往下的台阶比我想象的还要宽大,看样子应该不是用来坐的。台阶大概有一米五的宽度一米五的高度,环形绕一圈,往下大概三十多阶的样子。
台阶还是很容易下的。只是太黑所以我们往下爬的很慢。胖子燃烧弹的火光慢慢的隐没到了我们的身后。我和胖子又陷入到了只有一个光点的黑暗之中。
越往下,体感温度越低。胖子往下几个台阶就停下来搓起了手,实在太冷了。我没法知道这股子寒气是从何而来,心里突然就有种不祥的感觉,不会是这些尸体造成的吧。
这时候我瞬间就想起了一件之前就发现的事情,我们三个人当时爬到城墙上的时候,曾发现过在大殿的顶端,似乎是漂浮着一些异样的黑气。现在想来,那可能不是当时猜想的瘴气。
实在太冷,我们才往下了一半的距离,胖子就嚷嚷着先停下来。他将酒精倒出了一些在地上,然后直接点燃,借助火焰取起了暖。
我也将手放到了火上,烤起了已经冻得有些发紫的手。酒精烧的很快,胖子马上就又添了一些,只是这次失了手,倒下去了大半瓶。
火焰猛的燃起,马上我就闻到了头发被烧焦的味道,这种情况下我又不好发作,就只得是往后退了退。
我们走的时候火焰还在烧着,也没有在意。就绕着台阶往另一边走去,搜索了十几分钟,还是没有发现拉巴的人影。
通过声音我们能大概感觉到拉巴就在附近,但就是怎么也找不到。过了许久,我们找的又冷又累,胖子显然有些怒了,叫喊的话语里都带着骂腔。
“这王八蛋在哪儿呢,等找到他出去一定得扣他钱。”胖子在前面边走边说着。
我这时候就探口气说道:“你可别了,人家都这么惨了,你还扣人家的钱。”
“我也就随口说说,你说这个人意志这么弱,还当向导。”胖子依旧往前走着。
拉巴被被逼疯掉,其实是情有可原的,毕竟是信奉宗教,从小就被灌输各种个样的迷信事物。他的幻觉里可能就是那些令他完全相信却无法接受的事物。
对于未知事物,人类总是会给它安排上合理的解释。慢慢的人群聚集的多了,它就会逐渐演化出属于这些人群内部的章程规定,这种体系慢慢的发展,直到成熟的演化成了我们众所周知的宗教体系。
有信仰的人和没有信仰的人完全是不一样的,我就是一个没有信仰的人,可以在遇到未知的时候恐惧,但恐惧终究是有限度的。因为我知道,它只是还处于位置的状态,只要把时间延长,未知总是会变成已知的。
有信仰的人就完全是另一种状态,他们会将所见到的,穷尽其力变成信仰所要传达的东西,直到他们完全无条件的相信一切。只是这种状态一旦被打破,他们就会陷入一种信任与不信任互相交错的怪圈之中,看清楚真相的也许会走出这个怪圈,看不清的则会越陷越深。
又过了十多分钟,我们已经绕着台阶走了一圈。前方不远的地方,就是当时我们倒下酒精取暖的地方,火焰还在燃烧着。
我们的上方,和脚下几阶的位置。拉巴必然是不在这里的。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在下面,在那些尸体堆的底部。
我有些战栗,不久前,我就考虑过下到最底层的必要性。但那也只是考虑,真要下去,可能还需要做很大的心理准备。
我们站在台阶上,面对着的就是一座尸山。胖子拿着手电,刻意的将光线压的很低。我们两个就在中部台阶的边缘处站立了许久,终于寒冷让我们做出了最后的选择。
一路往下,直到凹坑的底部,我们站在最后一个台阶的边缘处,就发现这一阶的高度有三米的样子,我们没法看清楚下方的全景,但是也没法直接下去。
后来这种困局马上就被突然出现的台阶打破了,这里往下的台阶几乎是和平常人走的无异,有点像河坝大堤上的楼梯。
我很不情愿的跟着胖子下去,至于我们为什么非得下去,则是因为几分钟之前,从高台的下方传来了拉巴的叫声。
台阶不到二十阶,一脚踩到最下层,我就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地面是软的。胖子显然也是察觉到了,手电光线就照到了地上。
地上是一些黑黝黝反着光的东西,表面看不出什么,但是一踩上去,就像踩到烂泥之上一样,整只脚马上都陷了下去。
我心中有些恶心,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