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薛宁所恐惧的东西都是一样的,但是我还是站在胖子那一边。不是因为我害怕那种虫子,只是回去就算是没有虫子,我们也就还是没有半点生存的希望。面前只剩下继续往前这一条路,而且非走不可。
薛宁是被我硬拽着走的。隧道里的木屐声和笑声我们听着越来越空灵,起初还是一直在我们的前面,到我们走了一段之后,他就开始从我们周围的每一个方向传来。
我把耳朵贴在地上顶上墙壁上,到处都是那种诡异的声音。薛宁每走一步都和触电一般,步履艰难。
将近又是三个小时,薛宁的手电已经暗下里了,只好让他关掉。胖子的是我们在树根下的时候他就换过的,但是也已经不是太亮的样子,就让他关小了一点,大概能照出十来米的样子。
我们进到隧道内已经至少六七个小时了,皆都是人困马乏,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也是快要到凌晨一点了。天都黑了,我们还在隧道里,这隧道到底有多长。
不知道多久以前,胖子的肚子就一直开始响动。我也饿的前心贴后背了,嘴唇干裂,现在满脑子里想的都是昨天出发之前吃的那一顿杂烩,突然感觉那一顿怎么会那么香,又好像走的时候剩下一点我还给倒掉了,不禁的就想扇自己。
我们这个状态是被硬逼出来的,不然还能休息一会,但是谁都不愿意停下来,那种声音太折磨人了。
就在走到身体麻木,精神快要崩溃的时候,歪着头走的我就看前了灯光照射下的前方出现了些变化,那好像是一堵墙。
我用手指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让自己保持清醒一点。再去看,确实是一堵墙。我就去推还在埋头走路的胖子,他转过身,眼神已经迷离了。
我猛摇了他两下,他才回过神。薛宁更是一副惨样,我们一停下他就瘫倒在了一边,倚靠着隧道壁。
胖子顺着我的手看去,他也看到了前面的墙。当时腿都软了,要不是我硬撑扶着他,估计也已经摔倒在地上了。
“先过去看看什么情况吧。”我的声音已经基本没有力气了,只能发出像是重病号一样的声音。胖子和我搀扶着就到了尽头的那面墙边上。
那真的是一面封死的墙,我脑袋一阵眩晕,我已经差不多崩溃了,走了七个小时才发现,这是一条死路。摸了摸墙,胖子发出一阵听不出来是哭还是笑的声音。
怎么会是这种结果呢?这里的先民为什么要修一条不通的死路呢?但是这也不对啊,既然是死路,又怎会有气流呢。难道说我们走了岔道。
一想就知道绝对不可能啊,他们俩也许会错过岔口,但是我是一直注意着隧道里的情况的,笔直光滑的隧道绝对不可能再有另外的路了。
我不禁对自己产生了些怀疑,想倒回去看看。但是在看到面前这堵墙的时候,已经就全无在走的动力了。
我们俩背靠着这墙壁,就斜躺在了地上。薛宁已经整个人平躺在了几米开外的隧道地上了,胸口一阵一阵的起伏,还活着吧。
心里难受,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嘴里发出奇怪的呻吟声。一有这样的心情,我就捡起了胖子已经丢在地上的手电筒,猛地砸后面的墙壁,几次都砸到了手,砸的生疼。
但是几次敲砸之后,我就发觉了这声音不对啊,砰、砰、砰我又敲了三下。一听,有门啊。胖子也已经听出了声音里的问题,转过了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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