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胡易之双眉紧颦,面露思索之色,刘小鹿当即开口道,“父亲有所不知,吉祥乃是六姐的爱宠。
如今六姐被阵法所困,七爷爷却将吉祥种下紫荆花单独隔离开来,想来应是六姐和吉祥联手做下了什么让七爷爷震怒之事。”
胡易之微微点头,眉心却不见舒展,低声道,“如意这孩子我虽然没有什么接触,但这些日子在族中也有所耳闻。
听闻她平日里极少与其他族人走动,连自家的院子都很少走出,是个安稳的孩子。
身怀三灵根资质,在如字辈中不算太出挑,但也已经很不错了。
只是她娘去的早,父亲又常年在宗元城中当值,七叔前两年又与裕清道人立下约定,兴许让这孩子心里起了些疙瘩。
听闻她两年前便修至炼气四层,可直到如今也没有突破至炼气五层。”
“七爷爷如此决定,倒也是难为六姐了。”
刘小鹿叹了口气,六姐资质不差,但却两年无所寸进,想也知道,这是她自己不想去合道宗给那名唤裕清的筑基修士当道侣,因此才不愿修炼。
念及此处,刘小鹿忽的又想到了当日从青玉谷回来之时,胡如星说的话。
现在想来,大抵是六姐这两年修为毫无寸进,七爷爷与裕清道人的约定在胡家又知者甚少,胡如星这才以为七爷爷克扣了六姐的修炼资源吧。
刘小鹿的眼神又瞟过蜷成一团伏在案头的双色狸猫,心道,怪不得吉祥被六姐养的如此浑圆白胖,想来六姐自母亲离世后,便是日日与它为伴吧。
吉祥这两日大约也过的很是艰难,一身蓬松柔顺的毛发此时已经变得杂乱又黯淡。
刘小鹿有些心疼的伸出手,用手指帮它稍稍梳理了一下身上毛发。
少女纤长的手指抚过猫儿的头顶和脊背,可刚梳了两下,刘小鹿便有些疑惑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吉祥的脖颈之上有一只做工精致的皮革项圈,此事之前她便留意过。
可如今,项圈依旧套在猫儿的脖颈上,可外头裹着的那层绒布却被人撕开了大半,只剩下半截布条依旧连接在项圈之上。
“这是怎么回事……”
刘小鹿有些疑惑的拨弄了几下吉祥的皮革项圈。
六姐对吉祥极其爱护,必不可能将它喜爱的项圈扯坏,而七爷爷对一只猫儿下毒已是十分反常,又有什么理由去破坏猫儿的项圈呢?
“怎么了?”
胡易之闻声也将目光投了过来,疑惑道。
刘小鹿指着猫儿的脖颈道,“父亲,吉祥的项圈被人撕坏了。”
“哦?”
胡易之眉毛一挑,俯下身子将猫儿脖颈上的项圈取下,仔细的观察了起来。
这项圈制作精巧,皮革上暗生凹凸有致的方格纹路,竟是使用鳄皮制成。
鳄皮虽然珍贵,但质地坚硬。
猫儿的主人似是也怕这鳄皮伤了猫儿柔嫩的皮肤,因此在皮革之上还细细的缝了一圈柔软的绒布。
“不对。”胡易之摩挲了一下被撕开的绒布,皱眉道。
刘小鹿见状忙开口问道,“怎么了?父亲可有发现?”
胡易之将项圈上绒布抚平,道,“你看,这项圈其余部分的绒布都只缝了一层,而靠近猫儿下颌处的位置却封上了两层。”
“那又如何,那毕竟是猫儿咽喉的部位,为此多加一层防护也无可厚非啊。”刘小鹿闻言不解道。
“恐怕不止是为了这个。”胡易之摇摇头,用两根手指捻起了被部分撕毁的绒布。
那一截绒布刘小鹿早先也特别留意过,是缝了两层不假,外层还绣了一尾小鱼和吉祥的名字。
但,这些跟现下的局面又有何关联?
胡易之将案上点着的灯盏挪近了些,道,“你再仔细看看这截绒布,看看有何异常。”
刘小鹿面露狐疑之色,但见胡易之的神情不像是开玩笑,只得耐着性子借着灯光仔细看去。
这块绒布被人一把撕裂了大半,只剩下半截还连在底层的绒布上。
缝制之人显然精于刺绣之道,缝合之处针脚细密又工整,便是被撕开的上下两边也能看到丝丝缕缕的线头。
刘小鹿皱眉将这一小块绒布从上看到下,又从左看到右,这才发现了些许细微的不同来。
“这块绒布,三面皆被缝合在底层的绒布之上,只是这右侧却是光滑平整,丝毫没有半点针脚的痕迹,似乎是特意留下的开口。”
白衣少女抬眼偷偷的打量了一下胡易之的脸色,这才有些不确定的小声道。
“正是如此。”
不想胡易之闻言却是笑道,“你说的不错,这块绒布装饰保护的作用只是个幌子,恐怕最主要的用处是让主人借此夹带物品。”
“夹带物品?”刘小鹿诧异道,“可是这项圈拢共就这么点大小,这块绒布更是不到两指宽,这么点地方能夹带什么?”
“你看,此处有些许陈旧的墨迹,许是写字时不甚沾染在手指上,又蹭到了此处。”胡易之掀起绒布的一角道。
刘小鹿顺着胡易之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绒布右侧确实有着一处小小的墨渍,只不到半个指肚大小,似是经年已久,颜色已经浅淡了许多。
“这么说来,六姐竟是利用吉祥脖颈上的项圈来与人传信?”刘小鹿若有所思道。
胡易之颔首道,“想来应是如此罢。”
刘小鹿挠了挠头,疑惑道,“即便如此,七爷爷也不至于如此震怒啊。
六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