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宋筱池庆幸的是她现在所在的宅子虽然在槐花胡同靠里的位置,可是槐花胡同并不止他们来时那个出口,在胡同中间的位置,还有一条小道穿插而过。
那小道很窄,宋筱池觉得普通的马车想要通过都比较困难,但是现在她们不是没有马车嘛,让李兴和李旺转移那些人的注意力,她和珊瑚能趁势逃掉便是再好不过的了。
若是运气不好被抓住,那也只能被抓住之后再想办法了。
宋筱池的意思李兴和珊瑚都听明白了,珊瑚紧盯着李兴,就怕他是个不可靠的,在这关键时刻不听姑娘的吩咐,毕竟她们也才认识李兴一天,他虽然看起来老实可靠,可是事实如何,还待验证。
李兴点了点头,“就听姑娘的,阿旺打探过,那些人进宅搜查的时候,会留两个人守在外面,应该就是以防姑娘听到动静逃走,不过他们并没有守在路口,这样一来,倒是便宜我们行事。”
李旺年龄虽然不大,可是人很机灵,听了李兴说宋筱池的计策,二话没说,就套上了宋筱池的披风,道:“姑娘,他们刚刚进吕大伯家里,吕大伯家宅子比我们的大,他们起码要一炷香的功夫才会出来,我爹和我先出去引开守在外面的那两人,姑娘和珊瑚姑娘趁空就往那条道去,往东走。”
李兴也道:“姑娘不要害怕,待这些人走了,小的和阿旺就去找你。”
李兴话落,两个衙役带着宋家谭家的下人已经进了吕家,只留一个青衣仆人和一个褐衣仆人守在门口,正拱肩缩背的四处张望着。
“哎,杜大,听说谭二爷前面死了三个老婆,是不是真的?”
青衣仆人缩着脖子拿肩膀拱了拱同样缩着脖子的褐衣仆人,压低声音一副八卦兮兮的模样。
杜大斜眼瞥了一下问他的青衣仆人,没有说话,青衣仆人觉得自己那颗八卦之心痒得厉害,得不到杜大的回应颇有些不甘心的又拐了拐他道:“我们家大姑娘就要嫁给你们二爷了,以后宋谭两家就是姻亲了,这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这次那杜大倒是有了回应,他垂着头哼一声道:“正是姻亲,这事才不能说呢,你们大姑娘为什么逃婚,这原因就在这里头了。”
青衣仆人“嘿”了一声,凑到杜大耳边“嘿嘿”笑道:“你放心,别说你们二爷死了三个老婆,就算他死了十个老婆,待找到大姑娘,她该嫁去还得嫁去。”
杜大道:“找不找的到还两说呢!”
“肯定能找到,大老爷就没有能斗过二老爷的时候,哪怕现在加上大爷了,他们也不成……嗬!”
青衣仆人正准备和杜大好好说道说道宋家大房和二房的事,告诉他二房在伯府决定性的地位,忽然眼角余光就瞟到从不远处的宅子里跑出来两个瘦弱的背影。
一个高些一个矮些,身上披的披风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小姐披的,他心中一个激动,正想吼一嗓子,忽然脑筋一转,心道这不是自己立功的好机会嘛!
若是自己抓到了大姑娘,那以后自己可就不仅仅是外院一个普通下人了,说不定能做二老爷的心腹呢!
这般想着,他的心脏已然激动的“扑通扑通”乱跳起来。
因此,那本来欲喊出口的话便又憋了回去,他甚至连身边的杜大也没有通知,自己便上前一步要堵这二人。
只不过槐花胡同道路宽度虽然不能与外面的街道相比,但是主道还是能够并行两辆马车的,披着宋筱池和珊瑚披风的李兴和李旺父子二人又是个机灵的,在青衣仆人上前拦截的同时,父子二人一左一右的从他身边溜了过去,二人速度极快。
因是夜间,青衣仆人心中又正在为自己即将立一大功而激动,倒是没有注意到藏在披风连帽内的两人竟然是男子和男童。
在看到两人动作灵活的从自己身边溜走之后,青衣仆人急了,此时也顾不得会被旁人抢走功劳了,更何况杜大是谭家人,想来也抢不走多少功劳的,他大喊一声“杜大,快拦住他们,那是大姑娘!”
杜大正偷偷摸摸的从厚厚的棉袄中掏出一小瓶烈酒,准备趁着大家都在里面搜查的时候喝上一小口呢,被这青衣仆人一喊,吓了一跳,那只能装半斤酒的小酒瓶子“啪嗒”一声便落到了地上。
而他所站的位置正是吕家的门廊下,那一块的积雪白日被吕家人扫的干干净净,现下所存的只不过是天黑之后下的一层薄薄的雪,这一层薄雪自然撑不住酒瓶的重量,随着“啪嗒”一声,酒香四溢。
“哎呀!”杜大惋惜的叹了一声,这酒可是他瞒着婆娘存了几个月的私房钱才买来的,一直舍不得喝,因这次差事被安排在外,天实在太冷了,他这才忍不住拿出来喝的,没想到一口还没喝上,就被宋家的蠢货给惊的祭了土地神。
杜大看着躺在雪地上四分五裂的酒瓶,怒瞪向青衣仆人。
青衣仆人却根本没有注意到杜大这边发生的事,他急道:“快追,她们要跑了!”
像是验证他的话一般,李旺和李兴的速度又加快了,眼见离胡同口也没有多远了。
青衣仆人拔腿就追,走到杜大身边,还拉了他一把。
杜大虽然愤怒,也知道若是让宋家大姑娘从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走,他定然吃不了兜着走。
只不过杜大可没有青衣仆人想要立功的心态,他被青衣仆人拉着往前冲的同时,冲屋里嚷了一嗓子“人在外面!”
只不过吕家里面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