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母笑得明艳:“我在教训我儿子,你一个女孩子家胡乱插嘴,这家教可不怎么好。难不成你缺父母教养?”
“妈!您说话注意点,别这么口不择言!”
萧暮雪来回数手指头,把火气压了下去。
叶寒川心里有火,又不好发作,只盼着这场对话快点结束。
方母不依不饶:“想来也是。什么样的父母,教什么样的儿。如此的没规没矩,真替你父母害臊。你到底是怎么混到凌云中学来的?”
“您要说我就说我,请不要说我的爸爸妈妈!”
“你刚才不是还说,养不教,父之过么?轮到你,又不能说了?”
萧暮雪垂下眼帘,徐徐吐出一口气。
“妈!您再不喜欢梦芽和暮雪,她们都是我的朋友。您就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少说一句?”
“你的朋友?你的朋友应该是寒川这样品学兼优的。她们……也配?”
萧暮雪拉起姚梦芽,冷冷地说:“确实不配。”
从美人蕉后面传出来一个懒懒的声音:“奇怪,奇怪,真奇怪!这仙人掌怎么改脾气了?居然不扎人了。”悉悉索索的响声后,君无双眉眼懒散的脸带着懒散的笑出现在众人面前。他依着玉兰树,嚼着狗尾巴草:“我说,萧姑娘,你对我怎么就没这么好的脾气?”
萧暮雪剜了他一眼:“能不能别添乱?”
“瞧瞧,我刚说一句,就不耐烦了。本来,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可现在我心情不好,不想说了。”
“好消息?啥好消息?关于谁的?”
“桥河中学的。”
“没骗我?”
“你可以不相信我。”君无双吐掉狗尾巴草,又揪了片叶子放进嘴里,“我很忙的,你不想听我就走了。”
“想听!我为刚才的态度向你道歉。”
“光道歉可不行,你得哄我开心。就像对这位阿姨那样,谦恭,温和,忍让。”
萧暮雪面带笑容走过去,提脚就踩:“姑娘我现在心情不好,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君无双痛得抱着脚直叫:“你这姑娘……求人还这么嚣张!坏死了!”
“知道我坏还来惹我。”萧暮雪想了想,唧唧低语一番,“如何?”
君无双懒散的神情淡了些:“你当真的?那好,我原谅你了。”他也学着萧暮雪的样子,低声说:“教育局有意取消对桥河中学的限令,同时会加大对他们的扶持,以后再也不会有挖人墙角的事情发生了。红头文件会在九月份发下去,你可以安心考试,不用担心你老师了。”
“你怎么知道的?该不会是诓我的?”
“我家亲戚在教育局工作,昨天聚餐时他告诉我的。绝对错不了。”
“太好了!我终于不用内疚了!看来教育局的那老头还没老糊涂。嗯,我祝他长命百岁,妻妾成群,儿孙满堂。”
君无双嘴里的叶子噗地喷出老远:“咳,咳咳咳……萧姑娘,咱好好说话不行么?呛死我了。”
姚梦芽见萧暮雪那么高兴,暂时忘了自己的难堪,不再流泪。萧暮雪心情大好,挽起她的胳膊说:“走,咱们吃好吃的去。今天我请客,见者有份。方大公子,你来不来?”
方宇墨看了母亲一眼,没表态。
萧暮雪又招呼君无双:“一起?”
“白吃白喝的事我没理由拒绝。各位先行,我随后就来。”
萧暮雪和姚梦芽相携离去,叶寒川紧随其后,说说笑笑奔校大门去了。
君无双慢悠悠地说:“阿姨,您到底知不知道被您贬得一钱不值的萧暮雪价值几何?她是凌云中学的第一名。所以,不是她不配做您儿子的朋友,实在是您儿子高攀了。”
方母很是不屑:“第一名?就凭她?区区一个扩招生?”
“扩招生怎么了?很丢人?”君无双讥诮道,“没错,她确实是扩招生。可她这个扩招生,是动用了教育局的关系、让凌云中学心甘情愿用黄冈真题交换、且把一干统招生踩在脚下,还被他们的校长和老师当作宝贝,敢在比赛场上叫板天英中学第一名的扩招生。”
方母的眼神跳了几跳:“绝无可能!”
“您不信也正常,因为您引以为傲的儿子是她的手下败将,连跟她一争高下的资格都没有。”君无双伸了个懒腰说,“这人呐,说话做事要留余地。不然,一不小心就打脸了。您要感谢您儿子,若他不是萧姑娘的朋友,恐怕您今天会颜面扫地。您欺她朋友,辱她双亲,以她的脾气,岂会忍气吞声?不过是看在您儿子的面上,才受了您的冷嘲热讽。如若不然,她使起性子来,估计就是再来十个您也是白搭。有句话说得好,别踩别人太狠,别抬自己太高!告辞。”
方母笑不出来了。她和方宇墨就那样面对面站着,站了很久很久。
“你和他们说什么呢?”姚梦芽问。
君无双说:“与你无关的事。”
萧暮雪说:“你这红尘散人,也开始替别人操心了?”
“我哪有操心。不过是闲话几句而已。”
萧暮雪递过去一个狗尾草编的小兔子:“谢谢你。”
“好丑,像你。”君无双后退几步,离前面的人远了些。
萧暮雪完全没有找他麻烦的意思,只是说:“某人今天没肉吃,只能喝汤。”
“我是小白兔,我吃素。”君无双心想:仙人掌也有不扎人的时候,难得!
一行人说笑着来到饭店,萧暮雪照各人的口味,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