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川出了病房,功夫不大又拎了半桶热水回来:“怕脏的姑娘准备好,小的伺候你洗头。”
护士笑道:“还说不是你男朋友,不是男朋友谁会对你这么贴心。”
萧暮雪假装没听见,东张西望。
叶寒川咧嘴笑了:“就是。干嘛不好意思承认?”
萧暮雪以白眼相对:“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护士叮嘱道:“洗头留神,伤口不能沾水。”
叶寒川把萧暮雪的头挪到床边,垫了两张又长又厚的毛巾在下面,又放了一个空盆在地上接水。准备妥当后,他用漱口杯舀了水细细地淋在头发上,待头发湿透后才涂上洗发水,一边梳理头发,一边按摩头皮。“这个力度可以么?”
萧暮雪双眼微合,懒懒地点了点头。
叶寒川凝视着她的脸,神色安宁。
夏天的清晨,微风送来的花香洒满了房间的每个角落。阳光透过窗户落在水面上,闪闪发亮。水映着光,在天花板上投出一片亮晃晃的影,那光影又落在萧暮雪的脸上,在她的眼角眉梢嬉闹。
叶寒川看得心神恍惚:“暮雪……”
萧暮雪睁开眼,温柔相望。
有人敲门:“我说,当我不存在么?”
萧暮雪扭头一看,笑了:“天英中学的?你也生病了?”
君无双靠着门,懒声说:“听说你见义勇为了,我是专程来膜拜的。”
叶寒川很是不爽:“你们认识?”他清洗完头发,扶萧暮雪半靠在床上,“我再给你擦擦头。”
君无双摸着下巴说:“想不到桀骜难驯的叶寒川也有这样贴心的时候。”
叶寒川态度冷淡:“让你失望了?”
君无双懒眉懒眼地摆了摆手:“我跟这姑娘不熟,你不要扎刺。”他倒坐在椅子上,趴着椅背打量萧暮雪,“我说,萧姑娘,你的胆子是什么材料做的,给我看看呗?”
萧暮雪啃着大拇指,慢悠悠地说:“材料比你的稍微高级一点。不信你把你的掏出来看就知道了。”
叶寒川非常满意她的态度,出门倒水去了。
“嗯,说话还是那么毒辣,态度还是这么冷淡,看来脑子没烧坏。”
萧暮雪试着动了动腿:“我哪里坏了脑子都不会坏,除非我死了。”
“你这张嘴,百无禁忌。好歹也照顾一下身边人的感受,别人可是盼着你活蹦乱跳的,别动不动就死啊死的。”
萧暮雪吐了吐舌头:“他不在,没事。”
君无双斜了她一眼:“他不在,我在。”
“你?忽略不计。”萧暮雪拨弄着一头乱发,似笑非笑地说,“你明目张胆的来这里,不怕别人说闲话?别回头又说我萧暮雪目的不纯,行为不端,祸害了你这天英中学的高材生。”
“这种闲话,难不成你还放在心上?该不是怕我败坏了你的名声?”
“关于我的传闻,你听的还少么?再多多少个版本,我都不在意。只是不想让你无辜沾染是非,毁你清白名声。”
“名声这个东西,仁者见仁。关键是,我并不介意有你这样一个绯闻女友。”
萧暮雪抓起苹果砸过去:“我已经没事了,你请回。不送。”
君无双接住苹果闻了闻,抬手扔了回去:“这个适合你。留步。”话刚说完,人已到了门外。
萧暮雪有点伤感:仁者见仁么?如果这是成长的代价,那么,我接受。
姚梦芽和几个女生探病来了。她们探了探头,又缩了回去,小声私语。
萧暮雪正闭目养神,突然一个大嗓门在她耳边叫开了:“想死你了!”她吓了一大跳:“哈,是你们!”她见几个女孩子不是拎着水果就是捧着鲜花,笑道:“这些该摆在人民英雄纪念碑前面。”
姚梦芽掩嘴偷笑:“刚醒就贫嘴!我看你能得意多久,等着被收拾吧!”
“谁?谁要收拾我?谁敢收拾我?站出来我看看?”
“我。我要收拾你,你看我敢不敢?”张宇涵扶着刘雨燕现身门口,后面跟着拎着大包小包的楚星河,还有叶寒川。“听你这口气,好像还没人管得了你了?”
萧暮雪顿时就蔫了:“老师,师娘,你们怎么来了?”
刘雨燕还没开口眼泪先掉了下来:“怎么伤成这样了?这得多疼啊!你真是该打!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们说。”
“所以才说她欠收拾!”张宇涵背着手转圈,“你胆子挺肥的,居然不吭不哈地瞒到现在。要不是你师娘打电话找你,我们还蒙在鼓里。”
萧暮雪指着叶寒川说:“之前我昏迷着,是他没跟你们说。要算账您找他。”
叶寒川啼笑皆非的张了张嘴,又自认倒霉地摇了摇头。
“你倒是学会推卸责任了!”
“我错了!”
刘雨燕忙说:“孩子都这样了,你就别说她了。”
萧暮雪讨好地望着张宇涵,乖巧得像条哈巴狗。
张宇涵说:“楚老师,有个这么顽劣的学生,真是难为你了!”
楚星河说:“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孩子。谢谢您的栽培,更谢谢您割爱!”
“她能有今天的成绩,都是你教导有方,我没帮上忙。”
“两位都别谦虚了!你们都是我的恩师,暮雪在这里多谢栽培之恩!”萧暮雪双手掐腰,假模假式地福了一福,众人都笑了。
趁大家闲聊,姚梦芽把带来的花插进花瓶,并随手把花瓶旁的盒子放在了枕边。刘雨燕见那盒子银光闪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