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四眼田鸡气得脸通红,“牙尖嘴利!自己错了还诸多说辞!”
“我不想这么牙尖嘴利的!可您一而再,再而三的辱骂我的母校,羞辱我的恩师,我没理由假装听不见。难道,您希望下次有人骂凌云中学的时候,这学校里的学生都充耳不闻?”
“怎么可能有人骂凌云中学?别把它和你们那种不入流的学校相提并论!”
“是吗?桥河中学再不入流,也懂得恪守本分,不夺人所爱。不像某些学校,虽说赫赫有名,可那名声竟是踩着那些‘不入流’的学校的脊背爬上去的。若登上山顶的人忘记了一路上帮助过自己,或是被自己利用过的人,在我看来,这就不仅仅是忘恩负义了,而是——无——耻!”
像冷水倒进了沸腾的油锅,教室里彻底炸开了。
叶寒川笑出声来:暮雪,暮雪,你果然还是我的那个暮雪。平日里温顺得像只睡着了的猫,一旦发怒,爪必留伤,牙必带血。
姚梦芽问:“你笑什么?有啥好笑的。”
“你没发现田鸡先生的头好大吗?”叶寒川捂着肚子说,“他们从哪里挖来的这姑娘,太好玩了!我还是头一次看见田鸡被气成这样。”
“一点都不好玩!讨厌死了!”
“你讨厌她?”叶寒川止住笑,“那你最好离她远点,说不好哪天你们就杠上了。”
“我才懒得理她。”
“不理最好。”叶寒川的笑容全无,“你们要是杠上了,我可不会帮你。”
“不帮我?难不成你要帮她?”
“当然!因为我喜欢她。”叶寒川又露出了笑容,“我喜欢有趣的人。”
“你喜欢也没用。三个月后,就见不到人了。”
叶寒川歪着头想了想:“说得也是。那还是不要喜欢了。”
一个男孩说:“已经有那么多女生喜欢你了,还不满足?”
叶寒川冷淡地说:“你也说了,是她们喜欢我,与我何干?”他看着神色自若的萧暮雪,心里的疼惜越来越浓。从小到大,你几时受过这种委屈!亏你能忍得住。
许是感受到了他炽热的目光,萧暮雪的眼睛看了过来,和他的目光一碰便闪开了。
只这眨眼的时间,叶寒川便看穿了萧暮雪深掩的无助与无奈。像是尖锐的刺扎在了心脏上,疼得他半个身子都麻了。他还没想清楚,屁股已离了凳子:“主任,我有事要说。数学老师临时调课,让楚老师代为安排下节课的内容,我刚才忘记讲了。”
这一打岔,话题的内容就发生了变化:“吔!数学老师不在,又可以自习了!”
“好难得有数学自习课,终于可以把堆积的作业赶一赶了!”
“希望别的老师不要来占课。”
楚星河说:“主任,我想占用您的时间安排课程,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你来,你来。”四眼田鸡好脾气地说,“你来安排,我去别的班看看。”说完,三步并成两步出了教室。
楚星河来到萧暮雪面前,用身体挡住全班的目光:“别往心里去。”
萧暮雪藏好眼底的泪意,带着惯有的平静和冷淡,走回到座位上。
方宇墨踢了踢她的椅子,压低的嗓音里满是兴奋:“帅呆了!”
萧暮雪一只手背到背后,做了个“别闹了”的手势,后面的人才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