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玄色堂香主屈展愈发焦躁,顾仪在院中已是许久,袁老板的人却只在院外按兵不动,甚至连派人往院子里看一眼都不做,这座院子究竟是个什么地方,为何那帮人没有一个敢进去的,要换成他的人,早就先冲进去再说了,日后若是堂主怪罪,那自己再领罚便是了,袁老板得是有多不讲道理,才能把手下搞成这个样子。
他一肚子恼火,却又声张不得,毕竟堂主早有叮嘱,这是袁老板的地界,不要乱做事情,现在的他只能在桥头静等,其他两位香主比他更要急切一些,若不是对方人手更多,他们此刻可能早就先冲进去再说了。
袁老板的手下虽说表面上镇定自若,内心却十分不安,其他的院子闯了也就罢了,这座院子却是袁老板放过话的,无论任何人,胆敢进这座院子,就绝不会有好下场,他也说到做到了,他之前所说的那个给管家带口信的,不是别人,正是先前的护卫队长,也就是在他这个位置上的人,尽管那人干了快十年的活,也因为等袁老板的管家等的不耐烦,硬闯了这个院子,之后就被袁老板毫不留情的干掉了,顾仪好巧不巧偏偏闯了这座院子,他真的就只好等在这里了。
院内,陈牧生拉着顾仪来到正屋之内,屋子有两层,一层有左中右三间,陈牧生并不打算上楼观瞧院外情况,只是在一层到处翻找,顾仪有些不解,问道:“陈掌门你在找什么?”
陈掌门左右翻弄,家具桌椅仍在一边也毫不在意,边找边说:“我被关在这里这么久,每天目不能视,只能用耳朵听,这里住着的那个人会从院子大门走入走出,但有一个来审问我的人,他的脚步声从来都是自此屋中凭空出现的,若不是每次都像你一样跳到院子里,那在这屋内就必有一条暗道,别在那里愣着了,快来和我一块找。”
“原来如此。”顾仪明白过来,马上也一起帮忙,正厅之内很快就被翻了个底朝天,可没有找到任何像是密道机关之类的东西。
陈掌门正待往左右两间寻找,顾仪却突然问道:“陈掌门,你说若是真有密道,应是通往哪里的?”
陈掌门也停下手来,沉思许久,说道:“若是真有密道,应该是直通最机密之处,以你刚才说的话来看,大概是通往你说的那个袁老板所在的地方吧。”
“这样的话,咱们岂不是又落虎口?”顾仪分析道,“我是从袁老板那里逃出来的,那里不仅人手众多,且房屋院落布置皆与寻常人家不同,想必多半是为戒备专门设计,就算真有密道,你我二人恐怕也不能随便走。”
陈掌门想了想,说道:“你说的对,咱们的确不能乱走,但眼下这情况,直出院外便是送死,也只有找到密道,暂避风头,再寻机逃遁了,就算密道那头防御再森严,也总好过院外那些弓弩吧。”
这话倒是没错,就算是入虎口,总比现在就这重围之中要好一些,顾仪当然明白这一点,两人继续忙碌了一阵,终于,在左侧房间一幅挂画之后,两人找到了一个把手,顾仪抓住把手,用力扳动,咔擦一声响,声音却是自右侧传出。
两人来到右边屋内,与左侧相对位置的一幅挂画之后,一个通道洞开,朝下的阶梯十分规整干净,通道内有风吹来,看来同行无阻,顾仪说道:“看来没错了,陈掌门,我们走吧。”
陈掌门点点头,突然想到一事,说道:“这通道之内,似乎并无关闭这里的机关,若是外面没人的话,这条道路就必定是关不上的,若想瞒过追兵,须得有一人留在此处关门,否则便是被堵在密道之内前后夹攻的局面。”
他说着走入密道之中,查看一番之后说道:“是了,确实如我所说,顾少侠,你先走吧,我留在此处,追你的人想必是不认识我的。”
顾仪却说道:“那怎么行,虽说他们不一定见过你,可你出现在此处就免不了被盘问,怎么可能逃得出去。”他拉过陈掌门,说道,“咱们一起走,现在他们还没敢冲进来,咱们在密道里走的快一点,他们来不及追赶的。”
陈掌门摇头道:“不可,若是被人追赶,你我二人都逃不出去,若我一人留下,你自可逃走,到时候对梁女侠说明我的情况,想必待贤坊不会罢休,倒是再来救我也可。”
顾仪哪里听得进去,说道:“梁女侠再告诉李老板,这要多久时日还未可知,若是你再被人藏在别处,哪里又找的出来,”他拉起陈掌门便要走,“你被关此处许久,难道就没有想要逃出去的念头吗?没有想在外面做的事吗?”
陈掌门思虑一番,点头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我确实想要逃出去,留在这里不见天日,也的确心有不甘,好,少侠,我们走吧。”
院外,诸人静待,屈展等人百无聊赖之际,却见一匹快马而来,其上不是别人,正是袁老板的长子,他来到众人面前问道:“你们在干什么?为何围着这座院子?”
袁老板的这位长子屈展倒是见过很多次,袁老板的三个儿子当中,二子三子被安排管理这梓潼城内的诸多事务,单这个长子时常出,故而在玄色堂的地界常常见到,也认得玄色堂的人,城内初乱之时,没人知道这位大公子在哪,现在听闻大公子问起,袁老板的护卫队长赶忙上前答道:“少爷远来不知,老爷命我等捉拿玄色堂的通缉之人,此刻就在院内。”
袁家大公子面色一变,说道:“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