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山派,正门前。
的张堂主已是施施然立在了重山派的陈掌门面前,空着两手,笑看着陈掌门手中握着的剑,说道:“陈掌门,就这么想报仇吗?”
陈掌门虽说心中窝火,却不能失了大派掌门的风范,一抖袍子,将剑端平在前说道:“张堂主,你现在逃走尚且不迟,我卖你主一个面子,再晚一会儿,恐怕就不是束手就擒那么容易了。”
“哦?”张堂主倒是乐了,说道,“那你倒是说说看,要我束手就擒还要再晚上一会儿,却是为何?”
“不识好歹。”陈掌门低声说道,“落到我手里,我就按江湖规矩,给你个痛快便是,若是再晚一会儿,落到江州府手里,遭难的便是你背后主了,可别忘了,我重山派建派百年,不是没有原因的。”
张堂主轻笑一声,偏头看着陈掌门背后的重山派门人说道:“陈掌门,这重山派是怎么建成百年的,我清楚的很,倒是你呢,恐怕就没那么清楚喽,我讲讲给你听如何?”
说罢,他根本不等陈掌门回话,便背过身去,双手背在背后,毫不在意地说道:“重山派百年前建派不假,不过七十年来都是个小门派罢了,那时候也就是这一座山头,几间小屋,只是巧了,三十年前这个江州府里的太守为了剿灭山匪,出钱自己征召了一支私兵,你师父的师父便是从这支私兵里出来的,我说的对吗?”
张堂主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向陈掌门,却见陈掌门此时面色铁青,挺剑而来,口中说的:“鼠辈,休得胡言乱语!败坏我师门名声!”
转瞬之间,剑已至眼前,陈掌门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高手,从不轻易出手,其门下弟子也少见他亲自传授功法,多是各位长老讲习传授,这倒并不是掌门事务繁忙或是为人傲慢,只是门规所限,门下有多少弟子便是有多少地位,几位长老位高权重,掌门若是亲传弟子,则其弟子必然更易在门派内位居高处,为公平起见,长老们共同定下此条门规。今日能见到掌门出手,身后弟子们掌声雷动,一时间呐喊助威之声骤起。
张堂主丝毫不在意,足尖一踏便闪开数步,陈掌门使得剑法与玉珑子长老相同,正是重山派的看家剑法,只是并非玉珑子长老那般层峦叠嶂而来,气势逼人,反倒是如江河奔流,生生不止,这正是由于陈掌门深知张堂主厉害,断然轻敌不得,故而早就做好了与张堂主对耗内力的准备,虽说剑招不似玉珑子长老那般咄咄逼人,但其中暗藏的杀机却更胜一筹。
眼见陈掌门进招谨慎,张堂主眼前一亮,心中暗自叫好,他也是好武之人,见到陈掌门这种聪明人自然很是欣赏,不过虽说欣赏,脚下步法却也丝毫不乱,侧闪拉开身位,口中继续说道:“三十年前,此地的山匪势大,原本的府兵多与山匪相互勾连,共分抢来的财物。”他一转一闪,又躲过两招,继续说道,“他们所抢的财物,多是江州富户所有,江州太守得了这些富户支持,从山民之中征召人手。”他又喘了口气,抬手用折扇拨偏陈掌门一剑,继续说道,“陈掌门你的太师父,从重山派这个小门派里出来,看准机会加入这支私兵,那个时候他也不过是门里一个普通弟子,我说的对吗?”
陈掌门虽受他言语挑衅,却是怒而不乱,仍是贯彻着自己的战术,剑法连绵不绝,一边进招一边回道:“太师父中兴门派,岂是你这般能够诋毁的?且吃我一剑!”
他虽说嘴上发怒,剑招却仍是不疾不徐,张堂主一直在游身躲避,自己若以快剑进招,免不了空耗体力,陈掌门看得明白,张堂主拿手的兵刃并未出手,也并无太多破绽,只是以身法追逐,他自信还是不落下风的。
张堂主哪里管他回答什么,再次抽身后撤躲避,只走一个环形,与陈掌门绕圈,嘴中却是不停,他说道:“江州太守剿灭山匪之事顺利,派人将原先府兵之中的山匪内应清洗一遭,这个脏活你太师父做了,也得了一大笔赏钱,靠着这笔钱他回山重修了山门,这便是重山派发家的起点,对吗?陈掌门?”
陈掌门根本就不理他,这些话每一句都没错,但单凭敌人的几句话,想要动摇重山派门人弟子可没那么容易,他脚下加紧步伐,踏向乾、坎方位,以身法将张堂主逼向场地一角,迫使他不得继续躲避,非得接自己的剑不可。
张堂主自然知道他的用意,剑气所逼,张堂主自知手中折扇已不足以御敌,当下身形反倒向前一晃,一招空手入白刃,欺身贴近陈掌门,想要以身法破招。
陈掌门微微一笑,空手破剑招,张堂主未免也太自信了,怎么说也是面对一派掌门,这么空手而来不是自寻死路吗,就算你身法上佳,也免不了皮开肉绽。当下陈掌门剑招突变,手腕一抖,一套快剑若银河坠地般使出,剑招全是小幅度的斩、劈招式,一瞬间剑光便将张堂主裹入其中,说时迟那时快,张堂主看准剑招来路,两臂毫无惧意的向前迎去,眼看长剑即将斩到左臂之上,他仍是不躲不闪,陈掌门也吃了一惊,不过剑招丝毫未有犹豫,眼看就要斩下张堂主小臂,一旁观瞧的众人皆是一阵惊呼。
却听“铛!”地一声,长剑竟然被张堂主左臂挡了下来,右臂顺势而出,一件兵器从右袖之中突起,直冲陈掌门而来。陈掌门虽说被这一招惊到,但剑随心动,随即手腕圆转,剑刃随之而动,自下而上地砍向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