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亲兵听他吹响口哨,都颇为吃惊,戒备之余,却发觉什么都没有发生,何容趁他们四下查看之机,仰身躲过一支刺来的长矛,横刀架住侧面刺来的一把弯刀,左脚离开马镫,右脚发力,侧身飞了出去,直扑弯刀来向,那名亲兵虽说也武艺高强,但怎是何容的对手,只见他一手撑住战马脖颈上部,周身回旋,将那人撞落马下,此时周边四个马索打来,想要套住何容四肢,何容手中横刀斩落,“喀拉”一声,四根长杆齐断,那把刀虽说与边关士兵所配横刀制式一样,但却是名家打造的名刀,这一斩又让那些亲兵吓了一跳,此时一阵蹄声踏过,何容喊声:“告辞!”翻身后跃,一跳三丈,已然越过亲兵外圈,一匹枣红色的战马恰巧赶到,何容施展轻功,稳稳地落在了那匹马上。
这匹枣红马方才被何容抛下,一直立在将旗之处,被围上来的突厥骑手所获,那骑手正因得了一匹好马而沾沾自喜,忽听得远处口哨声响,枣红马听得主人呼唤,猛地扬起前蹄,缰绳从那突厥人手中挣脱,朝着主人所在之处跑去,恰好接住脱困的主人。何容一扯缰绳,并未向外突围,而是朝着突厥首领猛冲而去。
那群亲兵看他朝首领而去,都被吓了一跳,此时从围困之处到首领所在一路并无任何阻拦,方才亲兵冲下的时候周围骑手均已让开,加之刚才骑兵调动向两翼,此刻已无人挡在何容面前,若是首领遇袭,那就真的完了,当下亲兵们赶马直追,边追逐边呼喊周边其他骑手回身救援。
这一喊不打紧,原本打算包抄重骑兵两翼的骑手们听得喊声,见一骑单骑直冲首领而去,也慌忙回马赶去,后队回师,前队尚未得令,一时间阵中再次乱作一团,而正面重骑杀到,顿时阵中人仰马翻。
首领在高处看得自己部下混乱,怒骂一声,这单骑而来不一定会伤到自己,毕竟自己身旁仍有数名护卫,但这场调动混乱却使得自己再无胜机,他咬牙切齿,下令全军撤退,马鞭一只,他的护卫向前冲去,妄图阻止何容。
何容手中并无任何长兵,他的马槊早就不知去向,手中只有横刀一柄和背后长弓,见护卫冲来,何容马上立起身子,横刀入鞘长弓在手,“唰唰唰”连发三箭,三人应声落马,余下四人已然靠近,两人长矛直指何容,两人绊马索打向枣红马,想要将何容困住,但何容又怎会让他们得逞,长弓一伸一绞,弓弦缠住刺来的两杆长矛,一拽一松,两骑被他脱落马下,绊马索到处,枣红马似乎是通得主人心意,嘶鸣一声,高高跃起,躲过了马索这一击,何容双手长臂伸出,横刀再出,左右将两个未及收手的人被他左右砍倒,刚刚抛掉长弓的左手一伸,已从一人马鞍之上将突厥人所用短弓取走。
眼见何容已至,那首领并不慌张,也未驱马躲避,他自己本也武艺高强,当即腰间金刀出鞘,策马扬鞭而来,若是自己能够取胜,说不得能再次稳住军心。
两马相交,何容横刀斜刺,被那首领躲过,那人金刀砍下,何容艺高人胆大,躲过刀尖,伸手抓住刀背,横刀再回再砍,不想首领也抬起手来,大胆以手甲上的甲片一格一抓,竟也抓住了何容手中兵刃,两人在马上拉扯较劲,却不想那首领天生大力,大喝一声,竟将两把武器一起夺走。
两人交锋仅仅一瞬之间,两匹马以各自错身而过,那首领心中满是欣喜,这下何容手中什么都没了,只需再调转马身,再一次冲击,他有自信生擒何容。
不过他没高兴太久,何容虽说横刀被夺,但手中仍有一把武器,只见他拿过方才夺下的短弓,从箭囊中取出羽箭,翻身背射,那支箭虽说不快,但突厥首领此时并无任何防备,箭至,痛呼,敌将仰身落马。
何容催动坐骑赶上,下马拉起那首领,大声喝问道:“罗舟去哪了?!”
那首领并未答话,何容定睛再看,那一箭竟恰好射中其铠甲缝隙之中,落马一摔之下,竟将其人后背扎了个对穿,已然断气,何容暗骂一声,听得马蹄声渐近,抬眼看,那群亲兵总算追上。何容不及细想,取回自己横刀,再次跃上马背,赶到突厥人令旗之前,趁着亲兵救援自己首领,一刀将令旗砍翻。
亲兵们见自己首领断气,一时间竟大哭起来,将首领尸首抬到马上,向远处撤去,见令旗倒地,其余突厥骑兵也终于丧失了斗志,眼看亲兵护着首领尸首退却,也只能忙乱溃退,兵败如山倒,侯将军猛力厮杀,终于已冲到何容面前,这一战,总算是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