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慧来见薛德珠抱过了薛拯,便转过身来,走到地柜边,打开抽屉,拿出一打纸,甩在了地上:
“这些,都是你背着我写的,也是你出去贴在那些电线杆上和树上的吧?”
薛德珠见这些纸,是自己听了老何的话,以为薛拯晚上总是起来哭闹,应贴这些“夜哭郎”的纸就会好些,于是写了好多张,也出去张贴了好多张,余下的,怕慧来看见,便放在了这个隐蔽的抽屉里。
“慧来,你听我解释,这是老何......唉,我也不是故意要瞒你的!”
薛德珠见万慧来已蹦上炕,打开炕柜,开始收拾起她自己的东西,便把想说的话,长话短说了:
“慧来,有什么事,你打我骂我,都成,就是别这么生气,这样会闷出毛病来的!”
薛德珠抱着薛拯,求着慧来。
万慧来头也没回的说:
“那好,我就不闷着了。那些纸是有经验的老何让你写,也是他让你贴的吧?”
薛德珠忙说:
“老何说,那个办法特别好使。慧来,后来咱儿子,不是真的晚上不闹了吗?”
万慧来回过头来,像不认识薛德珠一样的盯着他,好久,好久。
“那是因为我喂了儿子中药了。”这句话,忍了又忍,万慧来终于没有说出来。
“慧来,你怎么又不作声了?别这样好吗?有什么话,你就说好了!你不是说好不闷着了吗?”
这时候的薛拯看着室内的灯,新鲜了一阵子,见妈妈和爸爸一直在说着话,并没有理他,便闹了起来。
薛德珠一边哄他,一边说:
“儿子,你听话,爸爸给你拿桔子山楂罐头去,好不好?”
“好!”
薛拯听爸爸这样说,便乖乖从爸爸的背上下来,然后,老老实实的坐在炕边。
薛德珠忙跑到外间,盛了两碗自己刚做出来的罐头,放在慧来和儿子的面前。
“尝尝看,好吃不?”
万慧来还是背对着薛德珠放的水果罐头,在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薛拯则自己端起了碗,薛德珠见状,忙坐在他身边,拿过碗,说:
“儿子,让爸爸喂你!”
可薛拯执意要自己端着碗吃,薛德珠便又说:
“儿子,你端不正,这糖水要是洒炕上,会脏了被子,妈妈要打屁屁了。让爸爸喂你啊!你要是听话,爸爸就再给你吃一碗。”
薛拯一听,忙把碗往爸爸手上一送。
薛德珠见薛拯专心吃东西,也不哭不闹了,回身看万慧来还在收拾着东西,就说:
“慧来,别生我的气,吃点罐头吧,可好吃了。也去去火。”
万慧来果然转过身,薛德珠忙用另一只手去把慧来的那一碗端给她。
可是,万慧来理都没有理会薛德珠,却径直把体温计又一次放在了儿子的腋下,说:
“儿子,乖宝宝,抬抬胳膊,量量体温,妈妈会给你更多的好吃的!”
薛拯听话的抬起了自己的小胳膊,让妈妈把体温计放在了自己的腋窝里。
薛德珠则把要喂给儿子的一口罐头送到了慧来的嘴边,还笑着说:
“乖,张嘴!”
儿子一看,哇声就哭了。
随即万慧来就更加冷了脸:
“儿子发烧病了,就别这样惹他哭着上火了,好吗?难道这也是那个老何让你做的吗?”
薛德珠马上就把那匙水果又送到了薛拯的嘴里,薛拯一边抽打着哭,一边吃着东西。
看儿子这样,心疼儿子的情绪和一直跟薛德珠憋的气,一齐涌上来,万慧来讽刺说:
“老何让你怎么做你就能怎么做,是吧?拿孩子当玩物呢,是吧?拿孩子当试验品呢,是吧?”
薛德珠听了,涨红了脸:
“你说什么呢?慧来,你这么说话可不对呀!”
万慧来这次终于转过身来,正对着薛德珠,看着他的眼睛说:
“我这么说话不对,是吧?”
她指了指自己摔在地上的那些纸,现在已被薛德珠捡起来,放到了桌子上。
“贴了这个东西还瞒着我!”
薛德珠忙说:
“慧来,瞒着你,这是我不对,下不为例!好不好?”
万慧来双脚往炕下一放,开始弯腰穿鞋,薛德珠端着盛水果的碗,忙起身把万慧来的鞋用脚轻轻的踢到她的脚下。
慧来穿上了鞋,来到薛拯的面前,用脸贴了贴儿子,说:
“宝宝,让妈妈看看你的体温计,好吗?”
她说完,从薛拯的腋窝里拿出了体温计,放到灯光下仔细看着,这时的薛德珠也凑过来,看体温计上的数字。
“37度了!儿子不烧了,慧来,太好了!”
薛德珠激动的把水果碗的汤汁洒在了地上,他看看万慧来毫不理会他的那张冷脸,忙走到外间去拿扫把,清理地上的汤汁。
而这边的薛拯,见嘴里的罐头都要吃完了,还不见爸爸来接续,开始喊起来:
“爸,还要!”
薛德珠扫完了地,仍然坐在了薛拯的身旁,开始继续喂儿子。
此时的万慧来,却郑重其事的坐在了桌子边,声音有力:
“你搞封建迷信,拿我的儿子做牺牲品是吗?”
薛德珠现出有些无奈的表情,拱了拱嘴唇,有些不知说什么好。
“你的儿子不就我的儿子吗?你说什么呢?慧来。”
万慧来冷笑着说:
“那可不见得!你心里清楚的很!”
”慧来!“
万慧来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