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瘦削的人影从林中缓步踱了出来。
这是一个约莫十二三岁大的少年,身着一身玄色长袍,看似年纪不大,但却丰神俊朗,自带一身莫可名状的威严。其正是随着师父雪松长老来到附近探查异动的北冥寒。出来的只是北冥寒一人,雪松长老却不知去了哪里。
雪纱秀眉狠狠地皱起:“你是谁?我劝你莫要多管闲事。”
北冥寒负手而立,人虽小,口气却张狂:“本君不欲多管闲事。只是阁下欲要捡拾的乃是我神影宗的东西。”
“神影宗?!”雪纱惊的抬手捂住自己樱红的唇,“看你年纪不大,莫非你就是那个修炼天才冷面邪君?”
北冥寒挑了挑眉,表示默认。
雪纱“咯咯咯”的娇声笑了起来:“这真真是奇特了!我追杀的猎物,身上居然有你们神影宗的东西,这是要做什么?难道你们神影宗见到这枚玉简奇特,想要收归己有,故而随便扯出个借口,出来抢夺不成?”
北冥寒眼神一厉:“你在质疑本君的话?”
雪纱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那是什么眼神?怎么会那么冷?她感觉自己就像在数九寒冬,一盆凉水当头淋下,冷意瞬间侵袭了四肢百骸,冻的几乎无法呼吸!
但很快,雪纱就对自己的反应有些恼羞成怒:对方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孩罢了,还只不过是个聚丹期九层大圆满的。就算他是名震整个洪荒大陆的冷面邪君。那又能怎样!自己一个结婴期的妖修,用得着惧怕一个修为不如自己的聚丹期修士么?
想到这,雪纱冷哼一声,磅礴的结婴期修为瞬间笼罩周身,将那一股寒意迅速驱逐了出去。很快,她便再次神色如常了起来。如此轻松便将寒意驱逐,雪纱的心中对北冥寒不由轻视了几分。果然是稚子小儿,就算修炼天赋再天才又能怎样,不还是拿我这个结婴期没办法么?
见到雪纱蚁后轻描淡写将寒意驱散,北冥寒再次抬起森寒的眸子,冷冰冰道:“我竟不知道甲蚁族的蚁后有这样的闲情雅致。不知道本君的朋友哪里得罪了你,你要这般紧追不舍,欲要杀之!”
雪纱闻言狠狠的蹙起秀眉,不屑道:“你的朋友?邪君莫不是在故意与我说笑不成?”
“还是邪君真的打算自降身份,要与一条低贱的毛毛虫做朋友?”
“或者是修仙界的人过分抬举你,你不过是靠着神影宗的名号才得享盛名?”
“哼!冷面邪君不过尔尔!”雪纱蚁后心中没了丝毫惧意,说着说着忍不住就讥讽了起来。
不想她话才说完,陡然感到脊背发凉,连结婴期的修为都抵挡不住那股冷意,一丝冰冷的声音蓦然在其耳边响起:“看来蚁后是想让本君亲自掂量一番了。”
雪纱一时间吓的花颜失色,娇躯本能的向后爆退,心中惊骇莫名:这是什么身法?太快了!她竟没有看清!
眼见着北冥寒脚步一错,身影瞬间虚幻。雪纱心头一紧,长臂一展,身体直欲冲天而起。到了天上,我看你一个聚丹期修士能耐我何!还没等雪纱蚁后来的及得意,下一刻,她的身体就被重重的压在了地上!
“你!”雪纱吓的亡魂皆冒,“你怎么能驾御那枚玉简?!”
她这时才想起方才北冥寒说的话:那是他神影宗的东西。
原来是真的!可笑自己方才还想将之据为己有!
北冥寒居高临下的看着趴在自己脚下的蚁后雪纱,似寒冰般森寒的目光充满了无尽的嘲讽与不屑。
雪纱又羞又怒又气又急,脸色一时间青白交错,变化万端。
尽管心中愤恨,她却又不得不强行忍下。北冥寒的强大,与她来说,实在过于恐怖!同样是聚丹期,对上黑背统领,她完全不放在眼里;但是北冥寒,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散发着淡淡的威压,彻骨的冰寒。根本没见他如何动作,自己却已经丧失了所有的反抗能力!
同样是催动禁空玉简,北冥寒与白飞飞两者之间引发的效果完全不可同日而语。白飞飞需得用尽全力,所得也只能使雪纱被弹飞;而北冥寒,不过是微微注入一点灵力,禁空玉简的威力便全面爆发!
“放开我!”雪纱蚁后狼狈的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忍不住咬牙道。
北冥寒睥睨的看着脚下的蚁后,声音淡漠:“不知蚁后可曾掂量出来,本君是否‘不过尔尔’?”
雪纱蚁后尽管万分憋屈,却还是不得不忍气吞声,伏低做小:“邪君大人实至名归,是小妇人眼拙了。”
听到这番意料之中的回答,北冥寒并没有多大的反应。与他来说,越级杀一个结婴期二层,并不需要费多大手脚。
“想死还是想活。”北冥寒的声音没有丝毫情绪,但听在雪纱的耳中却如同恶魔呢喃。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委屈太倒霉了!好好在蚁巢里待着,结果一阵天摇地动,弄的自己灰头土脸;这还没完,自己心爱的寝宫也被生生摧毁一个角;本来以为十拿九稳能抓住的猎物,不想会在最后横生枝节;就连此刻,自己明明高了冷面邪君一个大境界,却偏偏被压制的无法反弹!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串联起来,雪纱蚁后只觉得满肚子的委屈和愤懑。
别看雪纱蚁后在白飞飞和黑背统领两者面前一副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姿态,但此刻在北冥寒面前,却是一点脾气都不敢再有了,当即不得不老老实实,憋憋屈屈开口求饶:“是小妇人不是,求邪君大人饶小妇人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