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航菲按捺不住内
心的好奇,低声询问。
自那天之后,他原以为贺衍晟需要休个长假,结果第二天他照常上班。很多事情,只要他不说,他们都不会问。
现下沉默才是最好的方式,对每个人都是。
贺衍晟猛然抬头,目光紧锁,下一秒直接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向门外走去。
“老大,老大你怎么了?”
江航菲拉住贺衍晟,只可惜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句〖不怎么样。〗
他了解钟梓汐也了解‘我想长大’,要不是心情差到极点,她是不会对他说不怎么样的。
想着她眉眼惺忪,红唇微抿一副不开心的模样,贺衍晟就难以再冷静下来。
这些天她的表现反常的安静,沉的没有一丝生气,他很担心,担心上一次的噩梦再度重演……
钟梓汐洗漱完之后就从主卧下了楼,一般无事的时候她都情愿待在这间房间里。
于她而言好像只有这间房间是她一个人的归属地,屋外有佣人,她们的目光和她们同情的嘴脸,让她隐隐作呕。
相比之下,贺衍晟不在的日子里这间房间会很安静,不会有人打扰也不用应付那些人的神情。
如今的她不想见任何人,和任何人相处。
看着一桌子精致的美食,各种示意养胎的食物。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厌恶很是明显。
如今她觉得自己如同一个代孕母亲,住在豪华的大房子里,所在的一切事情都是为了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而已。
她拉开椅子,木讷的吃着桌子上被人们定义为精致且有营养的食物。
对于这些早已不是享受,只是任务和目的,而吃它们也只是为了活着而已的机械行动,她实在是倦极了。
原先这屋子里的佣人并不是法佣,而是两个年级较大经验很丰富的妇女在照看着她的生活起居。
一应食物和喜好也是由她的喜恶来定,而贺衍晟知道她不想看见他,也主动的在她面前消失。
只可惜,一切在那一天之后所有看似是恩遇的赏赐都消失干净。
记忆隐遁,逐渐模糊。
钟梓汐的记忆回旋而过到那一晚,那一天的日子如果可以她永远也不想去回忆,从起到落到再落一直落到尘埃,就没再反弹过。
房间的灯光很暗,只留了一盏醺黄的壁灯挂在墙上。
全然陌生的环境让钟梓汐忍不住的蹙眉,秀美微拧脸颊两侧的苍白显而易见。
深邃的眼窝下沉的十分明显,高起的颧骨突入似乎要将女子的柔弱彰显的更加明显。
隐约间远处的身影迷迷糊糊她看的不那么真切,两道影子矗立在地板上又十分清晰。奈何沉重的睡意,使眼皮很重让她无力去探寻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最终敌不过睡意的她还是沉沉睡去,再度
醒来身边只剩下这两个陌生女子。
“贺太太您醒了?我们是暂且照顾您生活起居的人。秦医生说了您刚醒只能喝一些流食这样易于消化。”
佣人小心翼翼的回话,唯恐惹到这位新夫人。
贺先生开的薪资很高,要求只有一个就是照顾好床上这位女子,满足她的所有要求。
“我不是贺太太。”
久睡的嗓音中带着麋鹿般的沙哑,一丝浅红的血腥味顺着胃不断地翻涌,让她苍白的面色带着一抹浅浅的晕红。
看上去的气色像是好了不少,实则全是唬人的假面,钟梓汐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佣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去接这位准太太的话,作为一名合格的佣人,不问主人家的消息是彼此长久相处下去的第一法则。
而这两位似乎深谙其道,只是看着钟梓汐,时刻待在离她最近的地方,以便她随时随地的说需要。
钟梓汐一向不爱迁怒,何况如果可以的话,谁又愿意听命于谁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