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日,闵姜西不用上班,秦佔可以肆无忌惮,两人折腾到凌晨才睡,闵姜西起早起习惯了,上午九点多钟睁开眼,看了眼手机,有未读微信,秦嘉定发来的,内容是:【我爸说想单独请你吃饭,问你有没有时间。】
消息是十几分钟前发来的,闵姜西微微眯着视线回答:【我有时间,你爸什么时候方便?】
秦嘉定回的很快:【他问可以跟你互换联系方式吗?】
【没问题。】
不多时,闵姜西手机上进来一条短信:【你好小闵,我是秦仹。】
闵姜西回:【大哥你好,我这边随时可以出门。】
秦仹:【我请你,不带阿佔,估计他现在还没起来吧。】
闵姜西背对秦佔,被他抱在怀里,他昨晚输出过多,头窝在她脖颈处,呼吸灼热沉稳,起码要睡到中午十二点以后,她回道:【嗯,让他在家睡觉,我一个人出去。】
闵姜西知道秦佔是什么意思,有些话要单独跟她讲,两人约定了时间地点,她轻手轻脚从他胳膊下钻出,怕他搂空了,顺势塞了个长形抱枕进去,秦佔把抱枕往怀里一拉,埋头继续睡,闵姜西觉得他实在太可爱,俯身亲了下他露在外面的侧额。
收拾好去了约定地方,秦仹已经到了, 笑着跟她打招呼,闵姜西微笑颔首,叫了声:“大哥。”
秦仹道:“这么早把你喊出来,没影响你休息吧?”
闵姜西说:“没有,我平时习惯这个时间起来。”
“那就好,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刚点了一些甜品,你再看看。”
闵姜西轻笑着说:“阿佔会喜欢,我平时甜食吃的不多。”
秦仹也笑了,“他现在还是每天不吃饭,专门吃蛋糕吗?”
闵姜西道:“现在好多了,已经可以降到三天吃一个,心情特别好或者特别不好的时候,两天吃一个。”
秦仹脸上的笑容变大,“听爷爷说你很会做吃的,阿佔是你男朋友,有口福正常,你还要帮忙照顾嘉定,辛苦了。”
闵姜西道:“我常说,我跟嘉定的关系就算没有阿佔,没有任何人,我们也处得来,我们是朋友。”
秦仹说:“他朋友很少,谢谢你跟他当朋友。”
闵姜西说:“朋友贵精不贵多,我朋友也很少,所以我们都很珍惜这段没有太大代沟的友情。”
秦仹淡笑,“昨天他说了很多你的事。”
闵姜西假装在意,“不是又说我跟人打架的事吧?”
“他说你好,我从来没听他不间断的夸人三个小时。”
闵姜西舒了口气,“算他讲义气。”
上午的阳光从透明的窗子里照进来,显得甜品店的暖色装潢更加的童话,这是闵姜西跟秦仹第二次见面,但是很难解释,第一次她还很紧张,如今只是过了一晚,两人对面而坐,自然的像是相识多年的老朋友。
秦仹喝了口咖啡,放下杯子,温文尔雅的说道:“其实我今天私下来找你,是想拜托你一件事。”
闵姜西看着他,秦仹回视她道:“阿佔应该也跟你说过,由于我的原因,导致嘉定不能在一个有父母陪伴的正常家庭下长大,我不是一个称职的爸爸,甚至连个有担当的兄长都算不上,这些年一直让阿佔替我承担做家长的责任,我能感觉到,自从你来了家里之后,嘉定明显跟从前不一样了,除了阿佔,他身边又有其他可以信任的人,你是她的长辈,是姐姐,也是朋友,他愿意听你的话。”
“我明天就回去,所以私心请你以后多关注一下嘉定,他要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你告诉我,我想办法替他解决。”
闵姜西说:“我敢跟任何家长承诺,学生的成绩我一定能帮他提上来,但是我不敢跟你承诺,保证会让嘉定开心,他要的其实很简单,你喜欢他,多关注他一点。”
秦仹视线微垂,“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想,成年人的恩怨不该让小孩子买单,那到底该什么时候告诉他真相才合适,七八岁,听得懂话,太小,不能理解;十一二岁,看着好像懂事了,又担心极端和偏激;十三四岁……我每年最多见他一两次,盼着他长大,又害怕他长大,我能从他眼里看出想要跟我亲近的试探,但是他不敢,他怕我不想,我也想,只是我伪装的比他好。”
还是秦佔说的那句话,秦仹毕竟是间接害死秦嘉定妈妈的人,没有人敢跟秦嘉定说,因为不晓得用什么样的词语去粉饰如此残酷的事实,都说有权知道真相,但万一秦嘉定受刺激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这个结果,谁来买单?
闵姜西也无话可说,心脏是这世上最敏感的仪器,精密到不受任何条框控制,她自诩了解秦嘉定,可她不敢拍着胸脯保证,现在告诉他的结果是好是坏,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最合适的时候,秦家没有一个蠢人,如果能想到解决的办法,又怎么会拖了这么多年。
秦仹沉默片刻,再次开口道:“谢谢你小闵,你跟阿佔把嘉定照顾的很好,原本我想等他成年再告诉他,现在我想给自己一年的时间,希望这一年里,我跟嘉定都能变得更好,能更好的接受任何结果。”
闵姜西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在如释重负和忐忑不安之间,她尚且如此,可想而知秦家人,尤其是秦仹,这些年来承受了多么大的压力。
她沉默的时间要比秦仹久,待到再开口时,口吻坚定的说:“往后的一年,很多年,我们都会陪着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