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姜西回深城后确实比在夜城时忙的多,大多数时间都在上课,好不容易下班,时间还要平摊到朋友,学生,而后才是秦佔头上,丁恪刚被绿,陆遇迟刚有戏,朋友那边有事秦佔可以理解,学生中不是亲侄子就是干弟弟,他也可以理解,本以为终于可以轮到自己的时候,闵姜西却约了楚晋行的外婆。
外人,以及外人的亲戚,秦佔不能忍,然而跟闵姜西软磨硬泡了几次,均是抗议无效,有一次还差点吵架,秦佔不敢再提,但不提不代表心里过得去。
荣一京推开包间房门,秦佔正俯身在台球桌边打球,荣一京道:“什么情况,怎么突然想起打球了?”
秦佔面无表情的说:“闲的。”
荣一京打量道:“怎么,跟你心头肉吵架了?”
秦佔不冷不热的说:“没有。”
确实没吵,但心里堵得慌。
荣一京道:“绝对不是恋爱不好玩,但凡人家有空陪你,你还能在这待着?知不知道大家现在背后都喊你神龙。”
神龙见首不见尾。
秦佔俯身,出杆,一个本没太大难度的球竟然没进,他瞬间蹙眉,荣一京从旁摇头,“啧,说吧,又有什么事搞不定?”
秦佔扔下球杆点了根烟,直接坐在球台边说:“从夜城回来到现在,她已经见了楚晋行的外婆三次。”
荣一京说:“半个月三次,还可以。”
秦佔黑着脸,“她一个星期才放一天假,跟那老太太一见面就是大半天,我还得在后面排着,找她吃顿饭从周一排到周三。”
荣一京忍俊不禁,“她档期这么满吗?好像小二昨天还跟她一起吃饭。”说完,荣一京马上反应过来,出声问:“你不会是过来暗示我,让小二少找你心头肉吧?”
秦佔烦躁,骂了声:“滚。”
荣一京说:“我看你根本就是存心针对楚晋行的外婆。”
秦佔道:“我凭什么对一个外人包容?”
荣一京道:“谁让人孙子救人有功呢。”
秦佔脸色瞬间更差,荣一京劝道:“这事怎么说呢,我能理解你的心情,站在你的角度,你肯定不希望小闵跟楚晋行和他家里人走太近,但我也能理解她,楚晋行毕竟还在医院里躺着,不是说伤得挺重,如果救晚了都有生命危险?但凡有点良心的人,也不能无动于衷,更何况小闵对他的看法本来就不差,你不让小闵留在夜城照顾楚晋行,现在她回来多看看楚晋行的外婆也是情理之中,反正两者你总要选一个,不然不是让小闵难做人?”
道理秦佔都懂,但心情也是真的差,吐了口烟,他模糊了抱怨和委屈的口吻道:“那我呢?”他是摆设吗?
荣一京还是忍不住笑,“早知道你闷骚,不知道你还这么贱,每天想见你的人多得是,你真是抽时间见缝插针的黏人。”
秦佔不冷不热的说:“我可不是贱的嘛。”
荣一京道:“总是这么剃头挑子一头热也不行,时间久了谁也受不了,你上赶着哄过谁啊?既然她这么不知冷不知热,我劝你还是趁早撤,好女人有的是,你找个每天黏着你的。”
秦佔眼皮一掀,面无表情的说:“跟我玩激将?”
荣一京笑说:“呦,听出来了。”
秦佔厌厌的收回视线,抽了口烟,兀自道:“谁说她不知冷不知热,每天换着样的给我做吃的,对秦嘉定也好,小鬼时不时的背地里提醒我,让我别跟他老师吵架,生怕我给他老师气没了,有时我看他那眼神,像是关键时刻想弃卒保车,不要我这个亲二叔也要他老师。”
荣一京心领神会,边笑边道:“小二跟嘉定一模一样,三不五时的问我有没有女朋友,刚开始我还想不通,他怎么突然对我女朋友感兴趣了,后来一问才知道,他是想让小闵进我家的门。”
秦佔道:“让他省了这条心吧。”
荣一京道:“连我妈这么难搞的人,现在也不在不背地里嘀咕小闵是绣花枕头了,她确实有本事,一般有本事的人都有个性,你指望她像猫一样老老实实被你关在房间里,怕是有点难度。”
秦佔道:“我只是希望她偶尔能像猫一样。”
荣一京说:“驯她,只要你够狠,老虎也能当猫养。”
秦佔垂着视线,将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不咸不淡的说:“我狠,她比我更狠,说翻脸就翻脸,我不想跟她吵架。”
荣一京道:“水泥是没那么好变成水,谁让你口味独特,弱水三千非选这一瓢?”
秦佔沉声说:“我叫你来,不是让你落井下石的。”
荣一京好笑,“难得有这种热闹看,不看白不看。”
秦佔不知哪根筋没搭对,忽然问了句:“你觉得她喜欢我吗?”
荣一京迟疑片刻,“不喜欢干嘛跟你谈恋爱,她身边也不缺人追。”
秦佔道:“有时候觉得我已经把她看透了,有时候又觉得看不出她心里想什么,逼太紧怕她累,不逼又忍不住。”
荣一京俯身打了一杆,“你这典型的没有安全感,你先喜欢的她,又追了这么久才追上,好不容易在一起,她又没那么黏你,你怕她没想象中那么喜欢你。”
球落入球袋,刷啦一声,荣一京起身,寻找位置,“谈恋爱跟谈生意一样,都是先有想法的人多主动,双方沟通,成,不成,合同签完不是结束,而是下一阶段的合作,见多了合同签完前后表里不一的,所以解除合同是双方都有的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