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姜西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骨子里也是有仇必报,但秦佔的尺度早已超过了正常范围,野马车主纯属平白无故受牵连,更何况他答应过她,以后给秦嘉定做个好榜样,
他就是这么做的?
想到承诺,闵姜西不由得气上心头,他答应她的事何止一两件,还真是没有厚此薄彼,全都不作数!
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闵姜西差点儿当众翻脸,强忍着一口气,她快步来到野马车主身旁,俯身道:“对不起,我现在叫车送你们去医院。”
男人满脸痛苦,疼的冷汗直流,八成心底正在骂她,然而嘴上不敢说。
交警最先赶到现场,询问情况,计程车司机吓坏了,明哲保身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交警一看保镖的模样就知道不是好惹的,马上又叫了警察。
闵姜西已经做好负全责的准备,谁料过来的警察认识其中一名保镖,没废话,让他们先走,把野马上的两个人带到警车上。
野马副驾男不爽,也仗着有警察在,当场问:“怎么不抓他们?”
警察明面道:“当街骚扰女性还有理了?”
暗地里却小声说了句:“秦家的人你也敢惹,不想活了吧?”
男人本是七分醉三分醒,闻言愣了一下,紧接着犹如一盆冷水兜头而下,十分清醒,能让警察都如此忌惮的秦家,还能是哪个秦家?
两个男人都跟霜打的茄子一般,一声不吭的坐在警车里,警察还特地过来跟闵姜西打招呼,问她有没有事。
闵姜西面色不怎么好看,摇了摇头。
警察道:“这两个人我们带回去,好好教育。”
闵姜西说:“一点小误会,先让他们去医院看看吧。”
警察说:“赶上你心好,是他们走运。”
闵姜西没什么好说的,到底是走运还是倒霉,如人饮水。
眼看着警车和计程车全都开走,保镖问:“您去哪,我们送您。”
闵姜西抿着唇没有马上接话,秦嘉定多机灵的人,给保镖使了个眼色,待到两人走开,这才说:“别生气了,我二叔也是为了你好。”
闵姜西一时没绷住,“这世上最自私的话就是‘为了你好’,不分青红皂白,肆意而为,跟那些原本就横行霸道的人有什么区别,就因为打了个保护的旗号就不是欺负人了?”
她想到司徒宁,司徒宁还不是打着替荣平和荣慧琳出气的旗号,仗着自己人多,仗着自己势大,如果有权有势就能解决一切问题,那这世道真是乱了套了。
哪怕闵姜西明白世道就是这个世道,但她不能让秦嘉定也这样觉得。秦嘉定第一次见闵姜西发了这么大的脾气,她脸都红了,沉默片刻,他开口说:“我二叔给的命令是骚扰你的人打断胳膊腿,保镖理解能力有问题,大不了你说说他们,让
他们下回注意,也不能全怪我二叔。”
闵姜西又不是三岁小孩,怎么会被十三岁孩子的话给哄住,如果不是秦佔授意,保镖不会轻易出手,但她突然不想再说,不该跟秦嘉定发脾气。
深呼吸,过了一会儿,闵姜西说:“走吧。”
秦嘉定打量她的脸色,“回莱茵湾吗?”
闵姜西道:“你不去吃西餐了?”
“我以为你不想去了。”
“人是铁饭是钢,饭该吃还是要吃。”
秦嘉定说:“女人变脸变得真快。”
闵姜西站在路边拦车,“你还不知道女人心海底针的道理。”路上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还是没耽搁闵姜西跟秦嘉定去西餐厅吃饭,饭桌上,秦嘉定主动道:“不是我胳膊肘向内拐,我还是要替我二叔说一句公道话,今天的事看着不
大,你觉得保镖出手重了,如果真的遇到流氓劫匪,你就该庆幸我二叔下的命令是对的,有些人就是要吃一堑才能长一智。”
闵姜西低头切牛排,“不用拐弯抹角说我是白眼狼,我知好歹,也分的清黑白,咱们单说今天野马司机冤不冤?”
秦嘉定将牛排切成一模一样大小的方块,吃了一口,出声说:“他挨打是挺冤的,但是话说回来,他要是第一时间管住他朋友的欠手,也不至于挨打。”
闵姜西抬眼道:“你这是欲加之罪。”
秦嘉定抬起头,“我二叔说世上没有偶然,所有的偶然都是必然。”闵姜西刚刚压下去的火气突然又窜上来,一眨不眨的看着秦嘉定,出声说:“你二叔不是真理,他说的也不一定就是对的,他教你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要以暴制暴,但现实中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能力,难道他们就不配反抗,不配拥有话语权吗?跟你二叔比,我也是弱者,是不是有一天我惹恼了他,就活该被他压着,被他欺负,你还觉得这
么做是对的?”
秦嘉定目不转睛的望着闵姜西,某一刻,他忽然说:“我二叔欺负你了?”
闵姜西很努力才做到视线不闪,面不改色的回道:“举个例子而已,只是想告诉你什么该学什么不该学,嫉恶如仇是好事,一手遮天未必是好事。”
秦嘉定道:“如果我二叔欺负你,我不会站在他那边。”
闵姜西心底异样,垂目吃东西,“都说了举例子。”
秦嘉定说:“你这个例子举得不恰当,我二叔不会欺负女人。”
他本想说不会欺负你,怕这么说太过明显,临了改了个群称。
闵姜西闻言却差点儿笑出来,笑他年少无知,也笑他对秦佔并不是十分了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