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闵姜西便接到荣一京打回来的电话,他说:“阿佔有事去外地了,还在忙,你要是有什么急事跟我说,我帮你办。”
闵姜西道:“我没事,麻烦你了。”
“这么客气干嘛,你好好休息,有事随时打给我。”
两人寒暄了几句后挂断,闵姜西出神的望着某处,果然不出她所料,秦佔就是故意躲着她。
她算好了荣一京回话的时间,前后不过五分钟,这么短的时间,他只能是手机联系上秦佔本人,而后怕她下不来台,故意找了个托词。
太阳穴处一蹦一蹦的疼,连带着眼球跟着发胀,闵姜西闭上眼睛,暗叹是谁说以后再也不会不接她电话的,这才过去几天?
晚一点程双进来叫她吃东西,闵姜西始终没睡着,轻声道:“我不饿,不吃了。”
程双说:“不饿也吃一点儿,药快熬好了,不能空腹喝。”
闵姜西被程双扶到饭厅,程双端着碗问:“我喂你吧?”
闵姜西无力的扯起唇角,程双夹了口菜递到她唇边,“啊~”
闵姜西自己接过碗筷,不想讲话。
程双道:“看你这样心疼死我了,幸好你没男朋友,不然你男朋友非用狗头铡剁了我不可。”
闵姜西说:“我要喝水。”
“嗻。”
程双马上颠儿颠儿的去给闵姜西倒水,“要凉的热的还是不凉不热的?”
“一样一杯。”
“得,您还真会使唤人。”
闵姜西没什么胃口,勉强吃了一点就放下筷子,程双从厨房端来一碗黑漆漆的药,期间脖子尽量往后,不敢呼吸。
药碗放在闵姜西面前,程双说:“一闻这味儿就知道没熬坏,你趁热喝,我…呕……”
不是她没良心,实在是良心不抵本能,她躲得远远的,捏着鼻子道:“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难喝的药!”
闵姜西也算是狠人,打老鼠拍蟑螂都能面不改色,做试敏也是眼皮子都不挑一下,可面对这碗药,她蹙了眉,本想一口灌下去,结果才抿了半口就停住,能忍着不吐已是极限,好不容易才逼着自己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程双见状,从旁道:“我之前撬你的嘴都喂不进去,医生非说你已经喝了好几副,我问他你怎么喝的,他说你就这么喝的,秦家的医生,我也不敢细问。”
闵姜西的记忆空白了一段,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抽走,她连怎么去的秦家都不知道,更何况是喝药的细节。
秦佔的电话打不通,她心下烦躁,近乎赌气的拿起药碗,猛地喝了一大口,口腔在排斥,她不管,强迫自己往下咽,几秒就见了底。
程双赶紧鼓励,“太牛了太牛了!”
闵姜西坐在椅子上,一动没动,程双起身道:“我给你倒杯饮料,压一压。”
话音刚落,闵姜西突然起身,快步往洗手间方向冲,吓了程双一跳,等到跟过去的时候,闵姜西已经弯在洗手池处,把刚才喝的药尽数吐出来。
程双没经历过这种阵仗,毕竟这些年喝的烂醉如泥,吐得搜肠刮肚的都是她跟陆遇迟,照顾他们的都是闵姜西,如今陡然掉转,她手忙脚乱。
闵姜西本就没什么体力,又在洗手间里折腾了十来分钟,最后被程双搂着腰架到了床上,她刚躺好,程双便吃惊的说:“你别哭啊,我这就打120,咱们去医院。”
闵姜西有气无力,“谁哭了?”
程双说:“别挺了,你都眼含热泪了。”
闵姜西抬手抹了下眼角,确实有点儿湿,她淡定的说:“你试试这么吐,这是生理反应。”
虽然她刚刚在洗手间里搜肠刮肚的时候,某一刻也曾鼻酸,她做错了什么?是江东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叫来了楚晋行,秦佔凭什么又翻脸发脾气?他不高兴也行,能不能给她一次当面锣对面鼓的机会,别动不动就不接电话玩消失?
闵姜西伸手捏住鼻子,程双问:“怎么了?”
她说:“药味儿往上反。”
程双道:“这样不行,我们去医院吧?”
闵姜西道:“没准儿这药就是催吐的,我现在感觉比之前好多了。”
“真的假的?”
“我想睡觉。”
“行,那你先睡会儿,我就在外面,你有事儿喊我。”
程双帮闵姜西盖好被子,转身出了主卧。
灯一黑,室内全暗,闵姜西揉了揉再次泛酸的鼻子,暗道生病的人就是更容易脆弱,多大点事儿,干嘛想哭,她闭上眼睛,憋回眼眶中的灼热。
半夜不知道几点,主卧房门被人轻轻推开,闵姜西开口:“还没睡?”
门口处的程双吓了一跳,“你还没睡?”
闵姜西伸手打开床头灯,程双走进来,“怎么样,好点儿了吗?”
“嗯。”
“想不想吃东西?”
闵姜西摇头,程双问:“去不去洗手间?”
闵姜西还是摇头。
程双坐在床边,眼睛瞪得锃亮,“给你说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你听了准保病去一半!”
说着,她拿出手机,翻了两下后递给闵姜西。
闵姜西瞄了一眼,是热搜上的新闻,深城警方突击检查多家夜店,在‘iss。u’查出各类新型毒品,涉嫌人员多名,已经责令封店。
“我们出事的时候,店里没有一个保安和工作人员过来帮忙,可见老板给下面人的指示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们一定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大年初二刚开业,初七就关门大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