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一京坐在秦佔对面,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变了几变,待到电话挂断,出声问:“闵姜西怎么了?”
秦佔心底说不上的滋味儿,有些开心,又有些心虚,甚至有点儿懊恼,不冷不热的道:“她把花还回去了。”
荣一京眸子微挑,随后道:“看来她还是很在意你的感受嘛。”
秦佔一边后悔一边得意,偏偏脸上面无表情,“她就不该收。”
荣一京笑说:“是啊,跟你打声招呼,你什么不能买给她?”
秦佔垂目点了根烟,用的自然还是闵姜西送给他的打火机,昨晚一个人生闷气的时候,几次三番都想把打火机换回来,可最后还是没有。
“现在人家花也还了,晚上能约她一起吃饭了吧?”
秦佔靠在沙发上,棱角分明的面孔上不辨喜怒,“你还说我是非奸即盗,现在约她不是司马昭之心?”
荣一京不紧不慢,娓娓道来,“你告诉我,你做这么多事难道只是想献个爱心,什么都不图?风平浪静时示好,那就叫无事献殷勤,现在是你把人家惹生气了,一点表示都没有算什么?有行动才叫亡羊补牢。”
面对秦佔这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荣一京只能耐着性子一步步的引导。
秦佔眼皮一掀,“你让我给她道歉?”
荣一京反问:“你没觉着自己做错了吗?”
秦佔道:“我对她好还好出错了,钱多了烧手?”
荣一京说:“没人不爱钱,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如果她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你会这么喜欢她?”
秦佔不语,荣一京继续,“归根到底,你就喜欢她这种富贵不能淫的范儿,现在人家维持一贯的原则,你还不乐意,这不自相矛盾嘛。”
秦佔一想,也是。
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没理由荣一京懂他不懂,仔细一推敲,秦佔豁然开朗,其实他最生气的还不是闵姜西不要他的卡,而是她家里摆着楚晋行送的花。
管它是玫瑰是兰花,他通通看不下眼。
荣一京打量秦佔的面色,看得出他现在是嘴硬心软,故而递了个台阶过去,“马上就过年了,你生闷气不要紧,你忍心让你心头肉过不好年?明明是个好事,干嘛弄的大家不欢而散?”
秦佔顿时心软,刚刚电话里听秦嘉定的意思,闵姜西是跟他抱怨了什么,想必是他昨晚的话让她心里不好受了。
他也不想的,一时没忍住。
沉默片刻,秦佔主动开口:“我要怎么说?”
难得他老人家金口一开,不耻下问,荣一京强忍着笑,“你什么都不用说,等下我给闵姜西打电话,约她晚上出来吃饭,你晚到十分钟就够了。”
“你要说什么?”
“以下内容需付费才能收听。”
秦佔横了他一眼,荣一京笑说:“你现在是初学者,一下子跟你说太多你也接受不了,放心吧,我带你进门,保你起点就比别人高。”
秦佔绷着脸道:“我只想把这事解决了,没想让她觉得我是个渣男。”
荣一京挑眉,“我给你平事,你还骂我是渣男,就你这张嘴,活该追不到闵姜西。”
秦佔说:“日久见人心,我用不着你那些花花肠子。”
荣一京笑的嘲讽,“那你倒是‘日’一个给我看看,连人家的手都摸不到,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
秦佔面不改色的道:“你是每个都走肾了,没见谁跟你走心。”
两人面对面互戳软肋,荣一京笑的无比真诚,“你走质我走量,谁高兴谁憋屈,自己心里都有数,没必要攀个高下。”
秦佔眼睛一瞥,不屑一顾。
……
闵姜西上午给秦嘉定上完课,年前的课就算正式停了,下午在家忙活做一些糕点小吃,一式四份,分别要给秦家,荣家,骆佳佳还有丁叮。
说是一式四份,其实秦家就占了两份,除了秦嘉定这个小的,还有秦佔那个大的。
闵姜西给秦佔做蛋糕做习惯了,早就准备临走之前多做一些当做年货送给他。
虽然昨晚在电话里她听出他有些不高兴,但也没太往心里去,毕竟他是好心给钱的那个,收不收是她的事,总不能好赖不分。
给蛋糕上撒芝麻的时候,闵姜西只当是自己心胸宽广,秦佔阴阳怪气她都不生气,完全没注意自己这半年多的心态已经发生了变化。
换个人,别说蛋糕,她不送砒霜就不错了。
一个人准备几份的年货,闵姜西忙的脚不沾地,下午接到荣一京打来的电话,约她晚上出来吃饭。
闵姜西道:“您的事方便电话里面说吗?”
荣一京问:“你那边很忙?”
“嗯,是有点。”
“再忙也不能饿着肚子,听荣昊说你后天就走,我跟阿佔请你吃饭。”
“谢谢荣先生,不用这么客气,昨天秦先生刚刚请我吃过饭。”
荣一京说:“那你更要给我一个面子,总不能阿佔请你你就出来,我请你就拒绝吧?”
闵姜西微顿,见推不过去,只好应下。
晚上七点多,闵姜西如约而至,敲门进去,包间中只有荣一京自己,他笑着打招呼,“先坐,阿佔堵车,估计还要等一会才来。”
闵姜西落座,荣一京指了指一旁沙发上的礼盒,“你回汉城,给你准备了一点小礼物。”
闵姜西忙道:“您太客气了。”
荣一京笑说:“都是一些深城的特产,糖果和海鲜,一点小心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