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云运转餐风饮露之法一周天后,但觉伤势稍缓,手臂虽然仍旧疼痛,但已能活动,便起身朝那文静女子所指的方向奔去。奔了几步,又返回原处,挖出宝刀,带在身上。
这时,他才有时间仔细端详这把宝刀。但见宝刀除了光芒夺目之外,刀柄也打造的十分精细,其上刻着繁复的云纹,美观而大气。刀身上靠近刀柄处,以篆文刻着“寒光”二字。
得此宝刀,龙云自是欢喜不已,对其爱不释手。
一边把玩宝刀,一边趲行。行了二三里路,翻过一个山头,果见一群豪彘聚在一个山洞前,前边几只豪彘不时向洞中猛冲,但都痛叫着退了回来,显然没有占到便宜。不过,豪彘皮糙肉厚,想要将其重创,十分不易。
龙云手持宝刀,站在上风口,高声问道:“洞中可是陈叔?”一声喊,立时惊动了群彘。他已打好了主意,若是洞中无人应答,转身便走,绝不与群彘纠缠。
等待了片刻,一些豪彘已经向这边奔来,这时,洞中终于有了回应:“老汉正是,是哪个高人在外边?”
龙云大喜,大刀舞动,向着群彘杀去。
宝刀寒光霍霍,锋利异常。任那豪彘皮肉再厚,只要随手一砍,便皮开肉绽。
见识了宝刀的锋利,龙云心知捡到了宝贝,登时大喜过望。
一路冲杀,将豪彘杀了近半时,陈叔等人也从洞中冲了出来。两边夹击,斗了片刻,终于将群彘冲散。
那陈叔已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身体佝偻,瘦的只剩下一张皮,或许是生活的重担不能放下,其精神头还很足。还有一名老者,比陈叔年轻不了几岁,满脸皱纹,皮肤暗黄,像是有病在身。之后是一名和小三子差不多大小的少年,一样瘦的弱不禁风。
他们皆见过龙云,忙过来道谢,一口一个“龙少爷”,甚是感激。
龙云见对方只有三人,不禁问道:“不是有四个人吗?”
那陈叔赧颜道:“老李头为了掩护我们,被豪彘给拖走了……”
龙云黯然,甚感悲痛。
那陈叔却道:“老李头也算是解脱了。”见龙云愕然的神情,又道:“龙少爷不知道我们生活的艰难,有时候活着还不如死了……”
龙云感同身受,再想起自己苦闷而无奈的人生,叹了一声,暗道:“人生不易啊。”
众人稍作休息后,剥了一些彘肉扛在身上,准备回村当口粮。临走时,陈叔看着被遗弃的豪彘尸体,惋惜道:“这么多肉够咱村人吃三天了,可惜明天就被其他野兽吃,真是糟蹋了!”
龙云道:“陈叔不必在意,从明天开始,我每日都随你们来竹山打猎。”
陈叔等人已见识了龙云的厉害,闻言无不大喜,直言其宅心仁厚,是村民的救星。但陈叔立刻想起一事,道:“再有半个月就要和牛首山的牛霸天决斗了,龙少爷不要练功吗?”
龙云只是道:“无妨,我自有打算。”不多作解释。
其实,他之所以答应每日来竹山打猎,也正是为了决斗。他知道自己在生死面前还做不到竭尽全力地争命,不过在此行的打杀中颇有收获,而且通过斩杀豪彘,也令自己的心志坚定了不少,所以,后半个月他计划通过掠杀野兽来锻炼心志。
一行人返回时,又遇到了不少野兽,但众群看到人多势众,皆远远地避了开来。但见其目光恢复正常,已无疯狂之态。陈叔等人暗暗称奇,唯有龙云知道,因是山中宝物被人取走才使群兽恢复了正常。
离开竹山不久,遇到了刚刚赶来的小三子,众人相见,自有一番欢喜一番忧。
一路无话,回到村里时已近黄昏。按照往常,村中打猎人迟迟不归,定有妇人在村口焦急守候。而众人进了村也未遇到一个村民,甚感奇怪。
陈叔机警,道:“村里不对劲,大家小心些。”不禁握紧了手中的片刀。
就在这时,突然闯出一众兵卒,前后堵住众人。一个兵头模样的人走了出来,笑道:“大家收获不小,看来体力还是相当可以的。”
龙云不知所以,只是警惕地盯着对方。陈叔则上前道:“苗百户,我们村按时交着公粮,您这是什么意思?”
那“苗百户”道:“公粮倒是不缺。不过,上头发了公函,要大肆征兵。按照咱们村的人口户数,应当贡献八个名额才够。”
陈叔脸色大变,道:“苗百户,前年不是刚征过吗?村里仅剩我们两个老骨头和两个小娃娃了……”
那“苗百户”叹了一口气,道:“几个村的状况,我自然知道。可是,上命难违啊。听说,北渊国又用兵了,我们这边吃了两次败阵,减员过半,若是补不上兵,怕要灭国了。所以,再有困难,我们也得照办不是。”
陈叔一愣,无言以对。
那“苗百户”道:“上面已经发了话,若是有丁不出的村子,格杀勿论。”
陈叔急道:“可是村里的男丁都在这里了,我们两个老不死倒还罢了,可是小三子他们还是个孩子。”
那“苗百户”道:“小三子也有十三了吧,既能打得了豪彘,杀敌不成问题。”而后端详龙云道:“这位小后生面生的很,看其体格健壮,年龄也不小了,前年征兵怎么没参加?莫不是当了逃兵?”
陈叔忙道:“苗百户误会了,这位龙少爷是龙老爷的幼子,这几年一直昏迷,前几天才醒。龙老爷是得过特赦的,龙少爷也不需要上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