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悟道石前,将手掌刚按了上去,一股极度清凉、令身心万分舒适之感立时袭上心头。
刹那间,就好似炎炎夏日,饮下一杯冰水,顿时觉得全世界都清净了下来。
龙云若有所觉,立时盘膝坐下。
这时,其脑海又回想起刚才挥出那一刀的情景。但与之当时不同的是,现在他心中平静如水,没有喜乐,没有愤怒,没有哀愁,只是在细细地品味那一刀。
没有了情绪的影响,身体仿佛融入自然之中。这时再看这一刀,登时发现了诸多不妥之处:出刀不够平稳,未完全施展刀势;对灵风的掌控不足,损耗了力量;出刀过早,把握时机不准确……
但见龙云静坐悟道,韩征掳等人倍感好奇,也纷纷奔了过来,用手掌抵住悟道石。
然而,包括韩征掳、刘盘在内,仅有一半人能够有所感悟,盘膝坐了下来,其他人竟毫无所觉。
未能感悟之人自然大叹不已。他们随韩征掳多次在野外猎杀凶兽,懂得合作之道,叹息之后,便担负起防守之职。
沉寂的平静的世界里,根本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不觉便是两日过去。
这两日里,悟道的众人相继醒来。但凡醒来之人,双目无不闪烁着惊喜之光,显然收获颇丰。
在刘盘醒来不久,韩征掳也醒了过来,但回头望去,却见龙云依旧双目紧闭,沉寂在领悟之中。
龙云身上毫无波动,安静地好似融在自然之中。
韩征掳来不及为自己所得高兴,便叹道:“龙兄有天纵之人,未能进入仙门,实在是可惜了。”
但觉龙云未醒,韩征掳等人便守在其附近,为其护法。
又过了一日,这时,韩征掳等人全部手持兵刃,警惕地望着四周。在他们面前,已经躺下了许多凶兽的尸体。
原来,山中凶兽知晓那化蛇已死后,便纷纷赶来,欲抢夺悟道石这块地盘。凶兽灵智毕竟不高,并未仔细去想化蛇是如何灭亡,但觉眼前这些人修为不高,便凶恶地冲上来。
韩征掳等人已经击退了数次凶兽攻击,可是此处的凶兽仍旧越聚越多,而且道行也越来越高。
“韩大哥,上面有一只金丹期的赤尾狐,已经观看了一个多时辰,只怕快要动手了,要不要叫醒龙兄?”那刘盘一边警惕地着寻望,一边担心道。
韩征掳则道:“再等等。若中间叫醒龙兄,悟道很可能前功尽弃。实在坚持不住再说。”
然后大声,道:“众位兄弟,龙兄救了我们两次,这一次是该我们回报的时候。便是死也要守到龙兄醒来的时候。”
众人大声应诺,声势骇人,倒吓得那些凶兽一时不敢上前。
但过不了多久,凶兽们凶性展露,又开始冲上来攻击。韩征掳等人此番悟道,多有所得,杀敌手段明显比过去大增。只要那赤尾狐未动,其他凶兽虽杀的辛苦,但也闯不到悟道石前。
地上的尸体越来越多,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之气。
这一日,众人便在紧张而激烈的战斗中度过。到了傍晚时分,众人的视线开始渐渐模糊,可凶兽的眼睛如同一盏盏诡异的明灯,闪烁着清幽光芒,令人心底发寒。
终于,正当其他凶兽乘夜突击时,那赤尾狐终于动了。
那赤尾狐凌空而起,头尾舒展,竟达一丈多长,直扑龙云而来。韩征掳感到头顶一暗,便大叫不好,忙祭起大刀,砍了过去。同时,身体急退,已挡在了龙云身前。
那赤尾狐发出一声充满讥讽的鸣叫,不见其身动作,一股旋风产生,便将大刀困在了当空。
而后,其前爪一划,一道强烈的劲风攻出,韩征掳立时倒跌出去,撞在了悟道石上。
韩征掳大喝一声:“龙兄……”
就在这时,一道亮光划过天际。那光比流星还要快绝,一闪便没。
然而,就是这亮光闪过,那赤尾狐直直地摔在悟道石上,接着,鲜血淌了下来,在洁白的表面上,留下一抹鲜艳的红。
龙云缓缓站起,叹息道:“可惜还差一点就能完美了。”
悟道被打断,他胸中自有一股闷气,当下飞身跃起,跳到凶兽当中,手起刀落,一阵砍杀,直杀得凶兽胆战心惊,再不敢逗留,夹着尾巴逃走,这才罢休。
韩征掳拖着遍体鳞伤的身体,来到龙云身边,苦笑道:“还是断了龙兄的修行,当众残酷。”
龙云泯然一笑,道:“无妨,已然差不多要结束了。还要多谢韩大哥为我护法。”然后环伺众人,提声道:“回到楚京城,我请大家到醉仙楼吃酒!”
众人登时大喜,皆道:“早想品尝仙灵酿的滋味,一定要多喝几杯。”
在众人包扎伤口,休整之时,龙云走到悟道石前,再次将手放了上去。
韩征掳道:“没用了,我们已经试过,那种感觉已经没有了。”
果然,悟道石入手清凉,仍有令人静心的作用,但是那种玄妙的感觉已经不再产生。
龙云登时明白道:“悟道石应是加深了人对过去的思考,是帮助人对过去的深思和探究,并不能使人凭空悟道。或许,等我们再有某种经历之后,便能再次借助悟道石悟道。”
韩征掳笑道:“或许吧,不过修行之路,靠的是机缘,有时候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无法强求。等再有经历,不知我们是否还活着这个世上。”
龙云却摇了摇头,道:“机缘固然重要,但人活天地间,更多的还要考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