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霸天带着一众喽啰走后,阿欣等人欢喜雀跃,忙向老者道谢。不过,再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姐妹尸体时,众女孩又都啜泣不已。
随后,聚集在村前广场上的村民们也都赶过来,向老者道了谢,开始讨论女孩的安葬事宜。
龙云呆立片刻,正想着如何向老者解释自己不是他儿子,并且马上要返回穴居离开时,忽闻轰的一声巨响,后山整个崖壁轰然爆炸开来。
然而,崖壁炸开,与普通爆炸的情景完全不同的是,碎石和尘埃刚刚向外扩散了少许,忽然猛地向内一收。
瞬间,天地便归于安静。原来的崖壁竟凭空消失,留下一个深达数丈的深坑。
一切发生在眨眼之间,悲伤的村民尚未弄清楚发生了何事。
龙云却一下子呆若木鸡,动也不能动。他明白,这不是爆炸,很可能是空间不稳定导致的空间坍塌。
这时候发生空间坍塌,其寓意再明白不过。
这一刻,他知道,回去的通道已经完全消失了。
他无法想象,回不去地球,父母和女朋友得知自己失踪后,该是怎样的痛苦。
待空间塌陷完毕,那深坑上再无动静后,龙云仍旧不死心地跑了上去,希望虫洞还在。
但结果不出所料,即便他踏遍了深坑内的每一寸土地,他依旧还在这片所谓的九州大陆上。
看到龙云的疯狂举动,众村民都是一惊,但皆以为他是昏迷多年的后遗症。
待其安静下来后,女孩阿欣走过来,安慰道:“龙少爷,我们回家吧。”
“家?”龙云苦笑道,“还能回家吗?”
阿欣却用手一指,道:“老少爷的家是村前面最大的那个宅院,因为房屋内夏季炎热,容易生褥疮,龙老爷专门将少爷安置在凉快的窑洞里。那窑洞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毁了就毁了。”
龙云望了望天空,又回头看了看那位一直站在深坑边上注视着他,却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儿子连尸骨也未留下的老者,头脑渐渐恢复理智,暗道:“难道这就是冥冥中的安排?”
他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深坑,朝着老者走去,心想着要不要实话实话。
刚来到老者身旁,老者却转身便走,道:“你随我来。”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村中小道,来到一座大宅子前。那大宅子的大门十分阔气,只是年久失修,颇为颓败。
龙云抬头一看,登时被那门头所吸引。只见匾额上刻着“一门忠良”四个鎏金大字,落款竟然是南渊国元昌帝。
龙云惊奇地看向老者,暗忖道:“想不到这样一个小山村里,竟然还有皇室御赐的牌匾。”
老者对那匾额熟视无睹,径直推开门,走了进去。
大门过后,是一个宽敞的庭院。但是除了中间一条小道外,其他地方满是杂草,一片荒凉之气。
厅堂内倒还干净,并无灰尘,只是桌椅的边缘渗透着岁月的无尽沧桑。
走进厅堂,老者忽然沉寂下来,只情看着正中挂着的那副《九子狩猎图》发呆。
老者未开口,龙云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再者,他心中烦忧,也无精力去敷衍老者,便只是恭敬地站在其身后。
厅堂内一时寂静无声。
过了良久,夕阳的光芒慢慢消失,厅堂内渐渐暗下来后,老者才开口道:“你不是我儿子,无须执子之礼,坐下吧!”
听闻此言,龙云大吃一惊,不禁道:“您知道了?”
老者仍旧头也不回,道:“我的九个儿子已经全部为国捐躯了,你是我路过古渊时发现的。当时你昏倒在山脚下,我见你体质特异,与众不同,便带了回来,对外谎称是我最小的儿子,因伤重而昏迷不醒。”
龙云愕然,才发现自己所想与老者所言根本不是一回事。
从其话语中,龙云听出了无尽的悲痛和哀伤。但老者声音平稳,并未流露分毫,继续道:“能否告诉我你的来历?”
龙云迟疑片刻,道:“我现在脑海一片混乱,也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既然那尸骨被毁的少年如同自己一样,都是来历不明之人,那他也懒得向老者解释了。毕竟,如果说自己是通过虫洞来到此地的地球人,大家不仅不会相信,还可能将他当作神经病。
老者回头盯着龙云的双眼,似乎想辨别他是否在说谎。但龙云所说本来也是实情,倒不怕对方测试。
老者看了片刻,最后又在龙云奇怪的工作服上停留了瞬间,忽然道:“不管你是否说谎,我已无所谓了。只要你三十日后与牛霸天的约战结束,便可以离开此地。”
龙云忽然滑稽地笑了笑,道:“与那牛霸天约战,唯有死而已,还如何离开?前辈要置我于死地直说便是。”
一开始,听闻老者的九子死于战场,而且以一人之力维护着村庄安全,龙云不自禁地对其充满敬畏之情。以一月为限,让自己的儿子约战牛霸天,龙云也以为老者只是想为村民换来度日的口粮,而采取的缓兵之计。
可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所扮演的少年并非老者的亲生儿子。那么,老者答应的约战,寓意便完全不同。换言之,老者无非是不在乎“假儿子”的生死才答应的罢了。
想到这些,龙云对老者的敬畏之情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是微微冷笑。
这时,他情绪极度低落,自嘲道:“在地球时,我是一个贫苦家庭的儿子,无权无势,只能看人脸色行事,任由摆布。而到了这个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