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是活该,这是他从安途的嘴中所能理解到的意思。
至于利州新律,他哪里知道,他甚至还是第一次听闻。
……
话说此时的使团,已是结束了嘉川县的巡视,如今已是到了义清县城城门之外了。
“恭迎使团来我义清县巡视。”义清县县令李卫,早已是接到了消息,在县城门口处迎接了。
“李县令客气了。”戚郎中回应之后,大家进入城中,开始往着县衙而去。
可当他们来到县衙之后,猛然发现,他们使团许久未见的郑桐郑御史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郑御史,你怎么变成这般模样了。”
戚郎中实在有些不明,这位监察御史,不是该在查探之中吗?难道这义清县真有什么猫腻不成吗?
“戚郎中,你们终于来了,我被这义清县的刁民打了,而这义清县的县尉安途,却是判罚无罪,难道我一个堂堂监察御史,要受这等屈辱吗?戚郎中,你要为我作证啊,还有……”
郑桐瞧见戚辉这些使团官员到了义清,就如见了救星一般,开始无端的指责起这义清县官史的不是来了。
戚辉虽有些不明,但随着众义清县官吏的回应之后,他们才知晓了这其中的原由。
不过,对于郑桐被打之事所判罚依据,虽有些不赞同,但也只得作罢。
利州新律,他们早已是瞧过,身上甚至还带着一本,自然知道,如今的利州,不是以前的利州了。
至于郑桐被打这件事会如何,他们没有权限过问。
要过问的话,那也只能是无止歇的扯皮。
京官如何?
来到了利州只能是外乡人,要么,你就去告御状吧。
戚辉不想管,也不愿意管。
就郑桐被打之事,也只是随口应付了几句之后,就不再过问了。
他们的任务是巡视,不是掌刑狱判罚之事。
况且,这刑狱判罚之事,本来就是他郑桐的职权。
巡视继续,唯独把那位监察御史郑桐给丢一边去了,更是使得郑桐气得脚都快要跳断了。
郑桐一人回到驿馆之后,开始写起了奏章。
从第一天开始写,一直写到今日。
每日他所遇见的,以及不公平对待的,都呈于奏章之上。
他这是要告御状,而且,他要告这利州所有的官吏。
奏章上要告的第一人,就是利州的刺史钟文,言其十几条大罪状等等。
至于别的官吏,也是如此。
郑家的人在利州得到了不公平对待,已经让他这个郑家人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同样,除了奏章要写,他还另外写了一封信,准备递交至自己的族中那边去,也好使得族中之人,能帮他一起对付这利州的官吏们。
时过七日后,使团成员巡视完了葭萌县后,直接乘船返回了利州城,就连他郑桐也在其中。
“各位使君,这一次的巡视,辛苦各位了,如我利州有所招待不周,或有不对的地方,还请各位使君多多担待,我钟某人敬各位一杯。”
县侯府中,钟文摆了一场席宴,宴请这些使团的使君们。
这也算是一场告别宴了,毕竟,巡视已经算是结束了,明日,使团们也该到了返回长安之时了。
来到利州巡视,近一个月的时间,哪有巡视不完的。
以照往常的巡察巡视,他们绝不会用这么长久的时间,更是不会一县一县的去巡视。
而如今,这利州巡视的方式,同样也是开了这唐国巡视之先河了。
“钟刺史客气了,利州是我们所见过的最好的州府了,百姓们的精神面貌,可比长安城中的百姓了,如此以往,利州的百姓,将会过得更为富足,这是我们这些为官为吏所愿见到的景像。”
戚辉端着酒杯,向着钟文回敬道。
“多谢戚郎中的夸赞,我代表我利州二十多万的百姓,向各使君们敬一杯。”钟文这个啥都不懂的刺史,只得拿出前世的那一套,喝酒。
反到是郑之他们,在这席宴之上大多都是交谈,而不会敬酒喝酒什么的。
拉拢人心,笼络交情,这才是官油子该做的事情。
至于王内侍嘛,却如一位老者一般,偶而喝上一口,时而夹上一筷,与在场的人格格不入。
当然,还有一位格格不入的人,那当属那位监察御史郑桐了。
打他回到利州城之后,就一言不发。
哪怕此时的他,都只是坐在那儿,该吃吃,该喝喝。
第二日清晨,利州城西的嘉陵水码头处。
利州各县的主事官员们,以及各府衙的官员们,在钟文这个刺史的带领之下,百多号人,正在送着使团们准备登船返京。
“王内侍,这是我利州的特产,你带上十罐回去吃吧,味道我就不说了,你也尝过,这是我自掏腰包送你的,你放心,不是用府衙的钱财的。”此时,钟文提着十罐的鱼肉罐头,向着王内侍说道。
“哈哈,钟刺史,你这送的可是有些少啊,怎么的也要送我几百罐才行,要不然,我就不走了。”王内侍打趣道。
这鱼肉罐头嘛,味道好的出奇,哪怕是这位王内侍都喜欢的很,毕竟,这可是依着钟文所提供的配方所制作的。
“王内侍你不会想让我这个刺史背上一个贪脏枉法的罪名吧?十罐我已是尽力了,这都是百姓们的东西,送多了,百姓们可就要少了不少的收入的。”
钟文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