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大义,既然道长愿意前往县衙核证,那,道长请吧。”
那名衙差不再废话,直接向着钟文伸了伸手。
“这位衙差,且慢,既然这家客舍中所有居住的客人,都需要前往县衙核证查验,那这客舍中的其他人,理应前往才是,为何唯独只去这家客舍的东家呢?”
钟文看着客舍当中的众人被带领出客舍,唯独这客舍的伙计什么的,都不曾被一起带走,这就使得他感觉有些不对了。
作案的主要人员不去,这案可就不好查验了,可别到时候这些作案人员跑路了,或者把那钱财重新藏匿,那可就不好查找了。
“道长所言甚是,你,去把所有人都叫过来,一起去县衙。”
那位衙差到也不怕是个麻烦事,直接点了一名役夫,开始把这客舍中的伙计什么的,全部喊了出来,开始往着县衙而去,钟文也随既跟上。
一行几十号人,走了近半个时辰,这才来到依长江而建的巴东县县城。
此时的巴东县城座落于长江北岸,而非南岸。
不过,南岸也有着不少的居民居住,依山坡而分散建设的屋子,错落于各处,就连北岸县城,也基本如此,不过,北岸的屋子相对较多一些。
县城很小,长宽不到一里,而且县衙,座落于城南附近,离着城门也就百米远的距离。
“全部进到县衙里去。”
三名衙差,推搡着众人,往着县衙大堂而去。
县衙很小,也才将将把这几十人给塞满。
钟文走在最后,同样,也站在县衙门口处不远,眼睛扫望着这个县衙衙堂。
衙堂内的众人,小声议论着话,等着主事之人,前来问话过审。
时过一刻钟后,衙堂后面,行来了三位穿着打扮似官吏之人。
“堂下众人何事?事主赶紧出来辩明。”
三位官吏落坐后,主座的一位年轻的官员,开始发起话来问道。
“禀县尉,我是码头明晨客舍的东家张明晨。今日这位客人说我所开设的客舍是黑店,他丢了东西,却是怪到我客舍头上来,还请县尉做主。”
客舍的店老板,在那位官员说话后,直接站了出来,开口把此事搞得他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禀县尉,我乃苏州人氏王重之,此行运送些货物到泸州,挣了些钱财珠宝,可昨日我入住的这家客舍,今日清晨醒来后,装有钱财珠宝的包袱已是被偷,如果不是这客舍之人偷去的,又是何人所为?还请县尉给草民做主。”
那商贾王重之,被那张明晨的客舍店老板说的有些不喜,还未等县尉再次发话,站了出来,直指张明晨所开的客舍是家黑店。
站在衙堂的众人,又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把整个衙堂,弄得像是个菜市场一样。
声音虽小,但这么多人说着话议论着,难免稍显有些吵了。
“啪”的一声,惊堂木拍响,把众人说话的口给震得闭了嘴。
“你们二人各据一词,本县尉也难辨是非,可有人证?”
县尉环视了一眼在场的众人,凝神看向两位事主。
“禀县尉,这是我的仆人,他可作为人证,还有在场的诸位,我们都是从同一艘船下来的,大家都瞧见了我背着一个沉重包袱的。”
事主王重之直接把他的那位仆人给拉了出来,又是指着在场的众人说道。
“你的仆人可做不了人证,其他人,你们昨日可有见到他背着一个包袱吗?”
随后,县尉开始向着在场的众人打问了起来。
可是,县尉的问话,稍显有些严厉,更是带着一种威严,好似在指示着众人,必须依着他的话去做去说。
毕竟,人家是县尉,官职是在场所有人里面最高的。
同样,在场的众人,谁会愿意去得罪一位县尉,人家是官,你只是个民罢了,哪怕再不喜,也得回答。
“我未瞧见过。”
“我也未瞧见过。”
“当时我没注意,也没瞧见过”
“……”
在场的众人,不管是谁,基本回应县尉的问话,就是一句,我不知道,我没瞧见过。
此案虽是夜客所为,依着正常的理解,他们确实不知道这丢了的是钱财珠宝,还是衣物什么的,更何况,昨日下船之时,谁又会注意这些呢。
哪怕有人真的看到那位商贾王重之背有一个沉重的包袱,可在这个时候,谁又会出声来解释一句呢?
没有人,没有人愿意惹上这么一个大麻烦,更是不愿参和到其中。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也是常理之事,更何况在这个年代。
“禀县尉,在场的人,没有任何一人见过他背有包袱入住到我的客舍,他却是污我家客舍为黑店,还请县尉为我做主啊。”
那客舍的店老板张明晨,听见众人的回应之后,心中暗喜。
此事,只要坐实了这名商贾没有背着包袱入住到客舍,那也可以洗脱他客舍黑店之名。
当然,他的心中也同样会要求这状告之人赔偿,至于赔多少,那就得看他的心情了。
污人家客舍是黑店,这个罪名,在这个年代,可不是一句话就能带过去的,不赔得你卖身,就已是烧高香了。
名声,在这里,可是重中之重。
“王重之,在场的众人,并未瞧见过你背有包袱,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