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此而已。
至于战事之后,陛下会不会怪罪,徐辉祖不考虑。
因为他明白朱棣是个什么样的人。
小宝庆看徐辉祖无言以对,忿忿的道:“好哇你个徐辉祖,原来你真是这么想的,等回到顺天了,我一定要找皇兄好生说道说道,除非——”
眼咕噜一转,“你懂的。”
说完看着徐辉祖,向黄昏那边努嘴。
徐辉祖无语。
之前在京畿就知道这位公主殿下有些古灵精怪,现在算是见识到了,也是服气,就不知道妹夫身上有什么气质,能让这恶魔一样的公主铁了心要让他当驸马。
之前是当太监。
现在升级驸马,这转变也太大了罢。
徐辉祖沉默了一阵,对小宝庆道:“公主殿下不用除非什么的,到了顺天,我自会向陛下请罪。”
确实。
当时在沙场上不愿意多想,但是现在面对小宝庆,徐辉祖心中还是有些愧疚。
毕竟是个豆蔻年华的小姑娘。
她的人生还很长啊。
最重要的一点,徐辉祖没有忽略掉宝庆眼里一闪而逝的那抹感情,只出现了一刹那,但那汪如湖泊的眸子在那一瞬间闪过的感情如此浓郁,又是如此浓郁的忧伤。
小宝庆知道她的处境。
她也知道徐辉祖的心思,她更明白她在朱棣心中的轻重,所以她才会有这种忧伤的感情,那是一种知道被放弃后的绝望。
在极致的宠溺下,这种被放弃带来的冲击就会越强烈。
甚至可能震踏她的心境。
她现在表现得越没事,越是无所谓,不代表她心里真的无所谓,她只是把自己隐藏起来,但是这绝望和忧伤,会不断的吞噬她,最终让她这朵豆蔻小花还没绽放就枯萎。
可怜的小姑娘。
黄昏见状不对,这样下去会影响徐辉祖以后带兵的思想,不能让这小恶魔把有望成为沙场战神的大舅哥给影响了,于是站起身一个板栗敲到小宝庆额头上,“你在这怪谁呢?要不是你任性跑到关外去,会有这一堆事?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任性,不仅让当时护卫你的五百人全军覆没,之后的战事,又死了多少边关儿郎?你该在怪人了?你还有资格怪人?那他们呢,那那些边关儿郎呢,他们又该怪谁?他们的亲人,或者是妻子或者是父母或者是儿女,再也等不到丈夫、儿子和父亲的归来了,他们怪谁?”
沉默了一阵,“宝庆,你想过吗?”
气氛瞬间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