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性情冷淡如时楼,想起这些年来北霜真君无微不至的照顾和教导。
一双清冷的眼眸也染上了红意,嘴唇蠕动了一下,最后却只是说出一句话。
“弟子,恭送师尊。”简单的六个字,却倾注这时楼所有的感动和坚毅。
她不会如此束手就擒的!
“阿姐。”时闲轻柔的声音打破了空间内的沉寂,也让时楼迅速从个人感情中出来。
见时楼的一双眼睛终于停在自己身上,时闲问道,“阿姐,刚刚你和师娘说话时,我突然想起来了。
若是我没有记错,如玉敏这类弟子,身上都应该有着一些保命印记。
这些印记就算使用的方式不同,但是却都是威力非凡。
阿姐你持剑杀了玉敏,为何却不见被被印记所伤?”
不是时闲不信任时楼。
而是理智去分析。
如玉敏这种修士,身上携带的印记定然是元婴及以上修为修士留下。
时楼再如何的出色,也无法以筑基之身抵抗元婴一击而不受任何伤。
对,这也是时闲很是郁闷的地方。
时楼和玉敏修为差距有了两阶。
这个差距看似极大,但是两人都有着各自的师门传承以及秘技,若是真的生死相斗,时楼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身上没有一点伤口。
这些线索对于宗主和天鹰真君来说并不重要,因为他们得到的结果和原因是没有问题的。
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根本改变不了玉敏就是死在时楼剑下的事实。
但是对于时闲和时楼来说,任何一丝可疑的线索,都可能找出背后凶手的痕迹。
“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就是,玉敏身上的印记被人限制,根本没有来得及解开就死了。
第二则是,玉敏的印记解开,但是有人帮阿姐你挡了。
师父之前便说过,避云洞并没有第三人的气息,因此很大可能就是玉敏身上的印记并没有被启动。
而能做到这个的,或许是实力极为强悍的,也有可能是知道如何封印玉敏身上印记的人。”
这样一来,时楼搜索的范围就大大的减小了。
可是却见时楼摇了摇头。
“阿闲,我不像你。
你看似活泼开朗,但其实一直都很注意与人保持一定的距离,除非是关系极为密切的友人,对外人,你都怀着几分戒备。
因此在宗门多年,算得上与你真心相交的,怕也只有阿华一人吧?”
时闲没有想到话题突然转移到自己身上,但是却也知道时楼不是无缘无故说出这句话的,因此乖巧的点了点头。
“阿姐看似冷漠,其实……心却是极为柔软的。所以即便阿姐以冷脸对人,但是愿意和阿姐结交的友人也极多。
边师兄有着宗门上下赞叹的好人缘,而阿姐有着作为修士都愿意信任的品质和实力。”
时楼惊讶的看了眼时闲,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反应过来。
便只能默默的点了点头。
时闲眼中闪过一抹失望,“那便是没有多大的用处了?”
“不。”时楼的话又给了时闲一抹希望。
“阿闲,你难道没有发现,暗中之人,似乎并不想我受伤?”
听到时楼这样一说,时闲的双眼顿时一亮。
她怎么没有想到呢?!
若只是单纯的想要陷害时楼,何必再去管她受不受伤?只要没死就好了。
可是一整场算计看下来,时楼竟然毫发无伤。
最多也不过是被关入地牢,限制了人身自由。
“或许,那幕后之人,就是想要限制阿姐你的行动?”
时楼沉默了半晌,才缓缓的抬起眼眸,眼中带着深思的神色看着时闲,“阿闲,你说,这幕后之人的目标,或许是……我的身体?”
“什么?!”
时闲被时楼这番猜测吓了一大跳。
脑子里突然冒出南玉真君给她说的毒蛊人。
心里越发的惶恐。
想也不想,时闲将自己的猜测和南玉真君的话全都告诉了时楼。
时楼在挺完之后,自己也不由陷入了思考。
“阿闲,你还记得,我那一次出任务重伤吗?”
时闲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当时你说是有人在暗中算计我。
其实我并不是很相信。因为我心中一直觉得,那件事情的巧合性更大。”
“只是如今细细思来,这件事情或许真的如你所说。
当真是有着人在暗中操控一切。”
时闲其实当初也全靠直觉,至今她都给不出一个正当理由,因此一听时楼如此说,便慌不忙的追问。
“阿姐发现了什么?”
时楼突然闭上双眼,长叹一口气。
“阿闲,我只是心中隐约有个猜测。
但是没有见到证据,我还无法说出来。
你如今且去替我做一件事。”
看到时楼的表情,时闲心中一震,难道时楼心中已经猜出大概是谁在算计她了?
可是时楼明显不想和时闲继续讨论。在没看到证据的那一刻,时楼不管对谁都有着保留。
“阿姐想要我帮你做什么?”
“帮我拜托师公,找一位医术厉害的医师来帮我检查一下身体。
我怀疑,这些年我一直活在别人的算计之中。”
等时闲走出地牢时,她的思绪仍旧在思考着时楼的话与表情。
可是时楼的情绪藏的深,说话也全都是不明不白,时闲想破脑袋也没有法子。
只能按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