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尤听见裕王否认了与若冲之间的情意,怒不可遏地冲上前揪住裕王的衣襟抬手便是一拳,打在yù_wàng的左脸上。
“你个混蛋!你知道若冲为了你被皇上侮辱成什么样子了吗?她到死的时候被皇上射伤的伤疤都没好!”鱼尤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接着又给了裕王一拳有一拳。
“她是皇后,她是皇上的人。”裕王说出这话时,已经鼻青脸肿。
“所以,她的一切与你无关吗?”
“本王与她丝素未染。”裕王一字一顿地说道。
“好……你们无关,无关……你既然说了还要侵吞我的家财,我是不会任人宰割的,我也会把师父留给你的夺回来,你这种无情无义的人不配拥有这万贯家财。”
裕王一言不发,鱼尤松开手拂袖而去。推荐阅读//v.///
鱼尤推门而出,小豆子才怯生生进入客厅,看见裕王瘫在椅子上,小豆子赶忙上前去扶起裕王,看见裕王的青一块紫一块儿的脸,小豆子一怔。
“王爷……要不要让人把鱼尤抓起来见官去?!”
裕王推开小豆子:“别惺惺作态了,你在外头偷听到了吧?你是不是也觉得鱼尤打的对?不然怎么这时候才进来?”
小豆子连忙跪地:“王爷没让奴才进来,奴才也不敢擅自作主进来,请主子责罚。”
“你还没回答本王呢,你是不是觉得他说得在理?”
小豆子默了一阵,道:“那王爷信他说得话吗?您相信皇后记挂着你吗?”
“本王不信!因为相信,那逼死她的人里就有本王了,这样的余生岂不更难过?”
裕王回忆起那年除夕夜,与若冲相隔一座假山。他说了自己对她的种种,只是对鱼难成和月娘的补赎,也说自己从未爱过她,二人之间只是一场空梦。而当时的若冲只用一句她不相信回应了裕王。
裕王起身来,没有柱拐地,一瘸一拐地走着,小豆子捧起拐杖跟在裕王身后,裕王走到偏僻地角落时,他突然蹲下抱头痛哭,小豆子用衣袖拭过眼角,擦去不知为何而来泪水。
当天,裕王将自己闭拢室内,对着挂满了房间的若冲的画像。
小豆子端着晚膳入书房,劝说裕王吃点,裕王抬起头来望着他微微一笑。
“那个火盆来,把这些画都烧了吧。”
小豆子懵了:“王爷,这些画可都是您的宝贝。”
“本王连活生生的若冲都能舍去,要这些有何用?要本王记着她是本王毁了的吗?烧了吧,眼不见为净……”裕王闭上眼来,小豆子找来一个火盆将画卷一副一副扔进火盆中去裕王就坐在一旁,痴痴地望着。
火焰焚烧画卷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浓烟滚滚熏人而来,小豆子捂着鼻息到背着风烧画卷。
“豆子,待会儿你回去就给有之直总督府写信过去,那个鱼尤要的棉花粮食继续拦着不准过关,再给金陵府写信去,继续抬生丝的价格。”
小豆子失声惊道:“王爷,他可是皇后娘娘的哥哥,您不看僧面看佛面……”
裕王扭头盯着他:“连你也不听我的话了?”
“不敢,鱼尤这个人也是做正经生意的。王爷,他只用七年就做了这么大的生意,背后不会没有人,您可要三思而后行。”
“你不就想说他考吴庆,吴庆靠皇上吗?”
小豆子点点头。
“那你说皇上扶植起鱼尤,是为了什么?”
小豆子犹豫了一下,说道:“皇后娘娘可就这么一个亲人了,皇上是想补偿皇后吧……”
“错!他当初还想过杀了鱼尤呢!他什么人,本王清楚,他扶植鱼尤就是想要找人替代本王,本王打打压的不是鱼尤,是任何对本王有威胁的人,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可他毕竟是皇后娘娘的哥哥,您这么对他,于心何忍?”
裕王笑笑:“我对他这样是给他留活路的。现在皇上要对付我就用了他,等我倒台了,自然还是会有人对付鱼尤的。皇上想的不过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他若是真的对皇后念旧情,他就不该让鱼尤重新搅合进来,做第二个鱼难成。”
小豆子听过之后,想了一阵,最终应下了。
裕王收敛那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抬头看着月亮,回忆往事,不禁露出一丝笑意。
默了一阵,小豆子将最后一副画像捧在手中,他怯生生地站起身来,问道:“王爷,这个可是最后一副,也是您画的第一幅画,要烧吗?”
裕王犹豫了,侧过头王望着小豆子笑了:“你今天怎么也会为皇后说好话?”
“因为她才是心坎里的人。”小豆子说这话时眼睛浸润了,接着说道:“爷用来做书签的签纸,是她求来的吧?爷就算不说,奴才也看得出它在爷心中的位置。”
裕王望着小豆子手中的捧着的画像,突然不舍了。
“这幅画留下吧……唉,要是本王带她去了那个四季如春的地方,她就不会死在冷冰冰的冬天了……”顿了顿,裕王问:“王妃和世子怎么今天都不过来见本王?”
“王妃在礼佛,世子下午带着市舶司送来的水果和首饰去衸王府看望衸王妃还有郡主去了,刚才让人传话回来,说是今晚就在那边过夜。”
裕王失落:“本王的一双儿女都喜欢往三哥家里跑……这裕王府冷清清的,让人备轿,本王要去青柳街。”
小豆子将若冲的画像送回裕王书房中藏好了,随后去命人备轿,送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