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门外的马蹄声,旷兮放下手中的针线。
衸王府朱门打开,旷兮笑盈盈地迎上前去,片片红叶飞舞在旷兮和裕王之间。
旷兮大吃一惊,裕王凝着她,冷冷地怪笑着。
裕王身后,有林楠以及张欢等樱花内卫的高手,旷兮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父王,这就是我的丫鬟,广儿姊姊。”
旷兮见过了裕王,裕王打量着她:“你就是张欢的表亲?”说话间,裕王侧目望了一眼林楠身后的张欢。
张欢压下头,不吭声。
旷兮的目光从林楠身后的内卫之间扫过,望见了一脸失望的杨夫慈。
旷兮回答裕王:“回王爷的话,奴婢是。”
裕王拍拍玉熙的肩膀:“广儿从明天起就要回家去了,不能再陪你了。”
玉熙嘟囔起小嘴来:“为什么要走呀?”
“广儿的爹爹病了,她要回家去,兴许以后也不会回来了。”
玉熙扯扯旷兮的衣袖:“你这些天不舒服是因为你爹爹病了吗?”
裕王死死地盯着旷兮,旷兮自知自己无力反抗,只顺着裕王的话编下去:“是,今后就不能陪郡主玩耍了,你可要听王妃娘娘的话。”
玉熙抬起头看了一眼裕王,问:“父王,我能让她陪我回屋里,拿点东西吗?”
裕王忙问:“你要拿什么给她?”
玉熙摇头,兴冲冲地拉着旷兮的手往后院自己的屋里跑去。
裕王不动声色,衸王妃觉得奇怪,上前问:“这丫头你认识?”
“原本方才在车里就想和玉熙说的,又担心孩子不答应。”
衸王妃一脸狐疑:“只是这样?”
裕王点头。
玉熙在旷兮手上绑上玉熙亲手编的红绳,旷兮蹲下身来,抚摩着玉熙的肩膀,哽咽着,侧目瞥了一眼她送给玉熙的瓷娃娃。
“郡主,您这是什么?”旷兮扯着自己手腕上的红绳。
“我给你编的,以后你若是你想回来找我,我又把你的样子忘记了,你就让人把红绳拿给我看……这是我们的第二个秘密,不要和任何人说起。”
话音刚落,衸王妃便过来了,劝慰玉熙,并且让丫头取来十几两银子和一套银首饰塞入旷兮的包袱里。
“娘娘,你这可是折煞奴婢了。”
“拿着吧,或是给你爹瞧病,或是路上的盘缠,你知道衸王府也不富裕,给不了你一份体面嫁妆,可也是我的心意。”
旷兮泪眼迷茫,跪地磕了个头。而后含泪,转身离去。
临门一脚旷兮回过身子来望了一眼玉熙床头的摆放着的瓷娃娃,再望了望玉熙,欲言又止,千言万语凝成一句:“郡主,早点休息,盖好被子。”
旷兮刚走出玉熙的房间,只见杨夫慈突然从暗处蹿出。
“你要干嘛?”旷兮一边问,一边转头去看玉熙屋里。
“裕王爷让我来盯着你,别让你逃跑了。”顿了顿,借着烛光,他见旷兮眼圈微红。
“你哭了?”
旷兮将背上的包袱往杨夫慈手中一塞,假装不以为然地:“衸王妃和小郡主,人都挺好的,拿着吧,里面有银子。”
旷兮回到前院,裕王命人将张欢和旷兮押入天牢候审。
玉熙洗漱之后,钻进被窝里,挨着衸王妃。
“玉熙,你这个瓷娃娃,我怎么没见过?”衸王妃问。
玉熙娇笑一声:“广儿送我的。”
衸王妃抬手拿起来,听见里头有叮叮当当的声音,问:“里头是什么?”
“广儿没说,可是她告诉我要等我十五及笄之后才能把瓷娃娃砸开来看,这个婶别和我父王母妃说,这个可是我和她秘密。”
衸王妃含笑点头:“那就好生收着,别还没等到你十五便给弄坏了。”
玉熙抬起小手搂住衸王妃的脖颈,亲吻了衸王妃的脸颊,附在衸王妃身旁小声说:“婶,我们睡觉吧。”
衸王妃被玉熙的亲密的举动惊住了,高兴得难以入眠,借着微弱的烛光瞧着玉熙的睡颜,感叹道:“若你是我的女儿就好了……”
天牢。
一堆冷冰冰的刑具陈列在旷兮眼前,旷兮被夹在沾满污血的破旧木桩上,她面前裕王坐在一把崭新的太师椅上。
“你同伙在哪里?你们为何来天都?”林楠问。
旷兮冷笑一声,问:“你觉得我会说吗?”
裕王抬头:“你为何要去衸王妃家里?你对玉熙有何企图?”
“我对她能有何企图?”旷兮轻蔑了一笑。
“你心里明白。”裕王说。
“你心里不应该也明白我对你是怎么想的吗?”旷兮问。
“威胁我的人,是你吧?”
“是我们。”
“你们?你还有谁?”
“你就算杀了我,也不会放过你。不过我劝你最好放了我,要不然我会让你有家破人亡的一天。”
“吓唬本王?”裕王轻蔑地望着自己眼前这个昂着头和自己说的囚犯。
“不是吓唬你,我真的能做到。若是你现在放了我,我能让你女儿不知道她的身世,你们一家人团团圆圆地过日子。裕王爷,她是真的把你看作亲爹了,你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世吧?”旷兮干笑着问。
“你和她说了?”
“还没,我恨的是你不是她,她还是个孩子有些话。要等她长大成人之后才能说。”
裕王冷哼:“你还算有点良知。”
“我是做杀手的,可我做些事不是为了整天打打杀杀,也不是为了高官厚